一想到兄弟可能有危险,我“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可这将近十天没活动的身子骨哪经得起这般折腾,胳膊瞬间软得像煮过头的面条,“咣当”一声又狠狠砸在了枕头上,那枕头都被砸得凹进去一大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按压着。
栋哥立马咋呼起来:“嘿哟,您这是要干啥呀?不知道自己是个病秧子啊?”他那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讶,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鸡蛋递来一个水果,笑嘻嘻地说:“怕是尿憋急了,栋哥,来伺候老冯方便方便!”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冲我挤眉弄眼,那模样别提多滑稽了,可他的笑容却透着一丝诡异,在角落里的阴影中显得格外扭曲。
说着就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尿壶,那尿壶上还沾着些灰尘,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印记。他这么一闹腾,我还真感觉尿意汹涌。瞅着屋里没外人,我就准备脱裤子。
手刚搭在裤腰上,没想到老头“啪”地一个大嘴巴子就扇过来了,那手掌带起的风都刮得我脸生疼,好似一阵阴风吹过:“臭小子,干啥呢?光天化日就脱裤子,还要不要脸啦?”
我捂着被扇得火辣辣的脸,当时就傻了眼,鸡蛋和栋哥也呆若木鸡。我脸上那红印子迅速肿起来,就像个熟透的红苹果,又像是被恶鬼抓过留下的可怕痕迹。
栋哥一脸惊愕地问道:“大爷,活神仙。您也算见多识广了,没见过人解决生理问题啊?都是大老爷们儿,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停地搓着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之变得寒冷起来。
鸡蛋拿着夜壶,愣在那儿不知所措,估计是心疼我挨打,冲口就来了一句:“人老丁丁小,怕是嫉妒哟!”他这话一出口,那表情还带着几分挑衅,可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哎呀妈呀,真是祸从口出!鸡蛋话音刚落,老头一抬手,鸡蛋“嗖”地一下就飞了起来,后背紧紧贴在了天花板上。他的身体就像一张被贴在墙上的大饼,四肢不停地扑腾着,周围的墙壁上似乎隐隐浮现出一些奇怪的阴影,仿佛要将他吞噬。
鸡蛋吓得大喊:“我滴个亲娘哎,这啥情况,这不是人啊!”他的声音都变了调,脸上满是惊恐,房间里的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老头恶狠狠地吼道:“再胡咧咧,就把你扔下去!”他那表情狰狞得像只发怒的狮子,嘴里喷出的气息仿佛带着地狱的寒意。
鸡蛋倒是硬气,一脸坚毅,义正词严地说:“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他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光泽。
我在心里暗暗佩服,鸡蛋真是条好汉呐!
没想到他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当然,大丈夫能屈能伸,您老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千万别扔我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怜巴巴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周围的角落里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呜咽声。
老头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轻轻一放手,鸡蛋稳稳当当地落了地。他的双脚刚着地,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滩潮湿的印记,像是某种不明液体。
我扶着身子靠在床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头问:“您到底是谁呀?”
老头咬着牙,气呼呼地说:“你还真认不出来?这都是我第二次救你这没良心的家伙了,早知道就让你变成个烂肚子鬼。哼!”他说完,鼻子里还哼出一股气,把胡子都吹得翘了起来,那胡子像是一条条扭动的黑蛇。
他这一通说,我直接就懵圈了,只剩下无语、惊讶、费解,外加一脸的茫然!
哎呀妈呀,怪不得我总觉得这老头奇奇怪怪的,原来是初次去地府见到的那个蛮横丫头卿儿啊!我的老天,这都啥奇葩爱好啊,扮成个老头出来忽悠人!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我试探着问:“卿儿小姐?”
一听我对着个老头叫小姐,栋哥和鸡蛋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完了,老冯这是疯了!栋哥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能塞进一个拳头,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鸡蛋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眼中倒映出的景象似乎扭曲变形。
不过他俩怕卿儿发威,屁都不敢放一个。
卿儿“哼”了一声,满肚子不高兴地说:“我还当你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呢!”她那小嘴撅得能挂个油瓶,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音。
“哪能啊,怎么着您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