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被拉走前，她含泪对宋明礼道，“小心枕边人啊，少夫人！”

宋明礼点头，叫人送她上车。

柳叶虽是好意，不过“枕边人”嘛……她误会了。

她宋明礼的枕头，顾青山这辈子都别想再碰！

宋明礼回去栖迟院，却发现小翠跪在她回去的必经之路上。

“你怎么在这儿跪着？身体不要了？”宋明礼叫春桃拉她起来，“南星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就这么作贱自己？”

小翠闻言，呜地一声哭了。

“少夫人……婢妾看明白了，顾家无论是夫人，还是世子，都没把婢妾当人看。”

“他们只看婢妾是牲口，有用的时候，叫过来用。没用的时候，一脚踢开，半点留恋都没有。”

小翠泪眼朦胧地看着宋明礼，“只有少夫人，把奴婢们都当人。奴婢谢少夫人。”

她又要跪。

宋明礼示意春桃拉住她。

“行了，女子在这世上，不管是奴婢，是小姐，都有诸多不易。”

“你们更辛苦些，同为女子，我能照拂你们，就照拂一些罢了。”

宋明礼看她脸色惨白，站在那儿摇摇欲坠，便抬脚离开，“你也别在这儿吹风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你这身体，比小月子还虚弱，静养两个月吧。”

“少夫人，奴婢身体不要紧……但心里要紧！”小翠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宋明礼诧异看她一眼。

原来她在这儿等着自己，并非只为一句感谢。

宋明礼点点头，“进屋说话吧，外头有风。”

小翠谢过她，跟她去了栖迟院。

进了屋，小翠跪在她脚边，“求少夫人为奴婢和奴婢的孩儿报仇！”

“得知奴婢有孕时，奴婢看出来了，只有少夫人是真的在关心奴婢，关心奴婢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孩子没了……奴婢的心也死了！”

宋明礼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结果？如何才算报仇？”

小翠沉默片刻，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苏怡害我，害我孩儿！我要她不得好死！”

宋明礼勾了勾嘴角，嗤笑，“你可知，她不仅仅是世子的表妹，更是顾淮和顾佳的生母？”

小翠闻言怔住。

她似乎努力地在梳理这其中的关系。

想了好一阵子，她才倒吸一口冷气，“您是说……顾淮顾佳，是世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