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金陵。
沈桑宁问,“你们一行几人?”
他如实答道,“还有三位同僚,几个随从。”
就这么几个人,她不免担忧,下意识地覆上他的手背,“你把国公府亲卫带上,我怕二皇子会在路上对你下手。”
她说完,还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实则根本是在安抚她自己。
毕竟和前世偏差过大,她是真的怕裴如衍死在外头了。
忽听裴如衍幽幽出声,“你怎么不问我何时回来?”
沈桑宁闻言,下意识就问,“何时回来?”
裴如衍愉悦道:“我尽快。”
*
午后,虞氏和宁国公都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看得出很焦心了。
虞氏收拾了一大堆东西想让他带上,裴如衍却只选取了重要的物品。
不出半日,全府都知道世子将要远行了。
好些日子不曾出现的虞绵绵,都哭着来践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此行有去无回。
哭半天,才等来裴如衍一句,“表妹,我明日才走。”
虞绵绵一顿,抹抹泪,“表哥,那你今晚和表嫂再作几幅画吧。”
裴如衍不明所以地朝沈桑宁望去,“什么画?”
沈桑宁来不及答,虞绵绵碎碎念道:“上次你在嫂嫂的画上写诗,嫂嫂送给我了,你再多写几首,将来定能流传千古。”
每句话,都充斥诀别之意,就好像在讨要绝笔之作。
沈桑宁不知该气该笑,她无奈叹了声,就瞥见裴如衍的晦暗目光。
她无辜道:“怎么了?”
对方转过头,不理人了。
这又是怎么了?
沈桑宁心里莫名其妙,诅咒他的人,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