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云叔转身进了屋,沈桑宁脑海中的想法却挥之不去。
人心里一旦有了念头,就止不住怀疑。
于是她看向云昭,“当年云叔是怎么受伤失忆的?”
云昭也看着云叔身影的方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有一日醒来,睡在荒郊野外,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又捡了我,还救了被流放的林氏孩子。”
没人知道云叔的过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别说他是否认识她母亲了,恐怕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认识了。
“倘若云叔的父母尚在人间,也定为找寻他而着急吧。”
沈桑宁感慨命运弄人,因一些意外,就能让亲人分离,几十载都未曾见上一面。
“那云叔当初醒来,是在哪儿呢?”
说不定,那里就是云叔的出生地呢。
云昭默了默,声音因愤慨而冷了几分,“金陵,郊外的乱葬岗。”
乱葬岗?
人不可能是自己倒在乱葬岗的,只能是被欺负了,然后扔在乱葬岗的。
造成失忆的伤,也就是那波人干的。
云叔武艺高强,甚至在大晋都很难找出对手,对方能将他迫害至此,恐怕也是使了诡计。
难怪云昭愤慨。
沈桑宁垂着眸,心思更活络,
云叔出事的地方不是别处,是金陵。
越是巧合多,她就越怀疑,越是怀疑,能发现的端倪巧合也越多。
云叔与母亲真有可能是认识的。
甚至……
沈桑宁神色一凛,手心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玉坠,握紧玉坠的时候,耳旁似响起外祖母的话——
“此人虽穷,却还有点本事,给他下了能让人失忆的药,昏迷时还喊着你娘闺名,狠狠打了顿扔出去了,我们若不这样,只怕他再缠上你娘,惹来后患。”
身侧,云昭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问什么。
她却听不进去了。
脑海里,全是外祖母的话。
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一语不发就跑了出去。
“少夫人!”紫灵跟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