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唇角泥垢微扬,“沈姐姐近来还好吗,我有一阵没给她写信了。”
裴如衍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嗯,她正在家中养胎。”
姜璃笑容中带着祝福,还未出声,就听身边的谢霖“啧啧”一声,她扭头望去。
也不知谢霖面上算是什么表情。
“裴大人,你有家书!”驿站的驿卒赶来,手上挥着古铜色信件。
谢霖眯起眼,晃了晃头,再次啧啧出声,“有人念叨着就好啊,我来扬州这几日,家里都没来信,表兄今日前脚刚到,信也到了,岂不是前脚刚出家门,就有人给写家书了?”
阴阳中带着艳羡的语气,听得裴如衍非但没有生气,嘴角还愉悦地勾起,驻足原地,等着驿卒将信件送过来。
信封处还印着国公府的火漆印,裴如衍接过时,不忘让陈书给驿卒辛苦费。
他捏着信封,按耐住拆信的念头,面上丝毫不急,“你们看我作甚?”
两双眼睛,一双看着他,一双看着他手中的信,冒昧得很。
“表兄倒是拆呀,说不准是有要紧事呢。”谢霖道。
姜璃盯着信纸,犹豫地问,“裴大人,是不是沈姐姐来的信?”
两人急切的样子,引得裴如衍也愈发好奇,于是拆开信封。
“应该——”还有个“是”字没出口,裴如衍双手摊着信纸,看清内容,“咳咳,应该不是。”
是父亲询问他安顿得如何,扬州情况如何,以及他是否遇到困难。
父亲的关心让人欣慰。
裴如衍翻到第二页、第三页,也没瞧见央央的字迹与念叨。
他默默将信件折好,收进信函里,揣入怀中。
谢霖轻笑一声,“表兄,或许表嫂是忙呢,所以没给你写信。”
这话中,有多少安慰的成分,裴如衍听得出来。
他一脸正色地望向谢霖,“她确实忙,我此番带来的赈灾银,有不少是她出面筹集的。”
眼下他不在家,恐怕以她的性格,也不会得闲。
裴如衍倒有些担忧,思忖着晚上得空了给家中去信报平安,他低叹一声,正经地谈论起正事,“我先差人联系就近的肉铺,今晚给百姓添些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