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许大茂和他爹许富贵一番谋划,又是许富贵自愿请缨到电影院退居二线,又是跟罐头村书记马学武称兄道弟套关系拉近乎。
目的无外乎就是能够让许大茂成功的接替放映员这个岗位,这年头虽然轧钢厂内可以流行子继父业,实施顶班制度,但许富贵年纪颇轻,却不愿意就此在家养老。
这才出此下策,到电影院里做了个幕后放映师,想把位置留给儿子许大茂,却不料许大茂折戟沉沙,现在却是正好,李卫军不知什么缘故不再担任轧钢厂放映员。
而目前整个宣传科里面能够熟练掌握电影放映技术,且跟各个干部关系较为熟络的,就只有许大茂这个候补了。
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许大茂不会吹灰之力的重新夺回放映员的位置,彼时,照旧是风风光光扬眉吐气。
因为这个缘故,许大茂那是眉飞色舞,顾盼神飞,压根忘了顾及王富春的阴沉脸色,让心情本就不舒坦的王富春那是恨的咬牙切齿,断然冷喝一声。
“许大茂,你呲着个牙笑什么呢,现在是工作时间,开会期间严肃点,懂不懂,要是连这点察言观色的基本素质都做不到的话,我看你也甭在宣传科呆着了,麻溜的收拾收拾铺盖滚蛋。”
严厉的呵斥,把仍沉浸在美差当中的许大茂,吓得那是面如土灰,打了个哆嗦之后,战战兢兢的挤出抹笑容:“王科长,我这不是想到了个高兴的事儿吗,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得了,有机会咱们全聚德整上两盅,就当赔礼道歉了,你看成不?”
许大茂以为爱酒如命的王富春听到有酒宴,一定是笑逐颜开,却不想此刻的王富春哪还有心思在乎这些口腹之欲,只想把心中的这口恶气狠狠的出在许大茂身上。
停顿片刻,劈头盖脸的就训斥道:“整什么整?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喝,除了喝就是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酒囊饭袋草包一样是不是,你这个害群之马,就是因为你,搞来的不正之风,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依我看,你甭在宣传科了,我们这庙小,容不下你这股妖风。”
眼看王富春此刻像换了个人般一身正气,许大茂诧异片刻,只以为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纳闷的挠了挠脑袋:“全聚德要是瞧不上的话,咱们可以再找一家大饭店呀,我知道一家店,那是上好的鲁菜,听说掌勺的先前在宫廷御膳里面当厨子呢……”
说罢,似乎觉得光有饭菜还不够,又连忙补充说道:“我家有珍藏的几瓶好酒,都有些年头了,那是比蜜还香呢,王科长要是不嫌弃的话,喝上一口那绝对爱不释手……”
王富春想的是趁着现在还没到滇南,好好的耍耍威风,过把瘾,把许大茂骂个狗血喷头,但是听着许大茂形容的绘声绘色,只觉得肠胃里面馋虫直蛹,一个劲儿的吞咽了个口水之后,余怒未消的找了个台阶。
“下不为例,酒是粮食精,不喝浪费了可不行,也别有时间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找个饭店下馆子吧,对了,有好酒可不能藏着掖着,全拿来。”
清楚自己耍不了几天威风的王富春,现在只想着舒服一天是一天,又和颜悦色的跟许大茂唠起了嗑。
“啊?有多少好酒拿多少好酒,这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