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陵城外某个霸道恶汉,某次行凶后,家里突然灶生蛤蟆,黄犬直立口吐人言,自此恶病缠身,脊背生疮。
梅雨季节,房倒屋塌惨死家中之类的。
这些朴素而又诡异的乡野逸事,是各个场所饭后茶余的谈资,
就连林朝生都不能免俗,活在异世,你说大周朝的皇帝杨荣是条老狗成精他都信。
否则,正常人会让当朝状元当太监?
“嘎?听这叫声该不会是乌鸦吧!”
壮着胆子往半空中瞅了瞅,恰巧此时风吹云散,夜色下几只墨色乌鸦正梗着脖子看着他。
林潮生暗道一声晦气,刚准备起身离开,几滴水不偏不倚溅到他脸上。
他还以为是鸟粪,不以为意的抬手想用袖袍擦拭掉,但鼻间翕动时却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咦?这是,人血!”
皱起眉头,林潮生有些狐疑,他当初剽窃洗冤录的时候,曾跟着县衙里的仵作观摩学习过一段时间。
所以很快便发觉出了异样,而且看情况,这血还温热绝对是当离开人体不久。
当下,他彻底麻了。
僵硬的抬起头看着那些乌鸦,几个乌鸦也不聒噪,只是死死盯着一口枯井盘旋不落。
“井里有东西!”
林潮生强压住心里的惶恐,双股颤栗往那口枯井缓缓靠近。
永乐宫年久失修,到处都是颓垣败壁,蛛网密集,这口枯井附近却没有多少蛛丝灰炽,显然经常有人来此处走动。
叮铃~
骤然,井底里传来一阵铁链抖动的声音,出乎林潮生意料的是,他好像是听到了细若蚁纳的呼吸声。
“这是?”
林潮生额间已经浸出冷汗,刚想探出脑袋往里面张望,忽然只觉后脑勺刮来嗖嗖的凉风,可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
眼前便一黑,下一秒,人已经松松软软的倒在地上……
林潮生做了个梦,这个梦很怪诞。
梦里林潮生又遇见了那辆朝他疾驰而来的泥头车,巨大的力量将他撞翻在地,司机狰狞着嘴脸来回在他身上碾压。
直到血肉模糊还不过瘾,又下车抽烟,将烟蒂扔在血污中。
没多久,他那具支离破碎的躯体又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