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看向国公,果然,谢明珏是他长子的孩子,还是他一直看着长大,养在身边,这份量就不是徵儿能比得上的。
老国公这和稀泥的手段,她也是佩服的不得了。
谢怀则劝谢怀元住手,谢怀元早就打不下去了,尤其看着孩子红肿的手心,不过是缺个台阶,扔了鸡毛掸子,抱着头坐下沉默不语。
谢怀则面色冷冰冰,完全没有因为大哥的这副唱念做打而有半分动容。
“孩子的错,是孩子的,他如此年幼,知道什么是外室,野种?定然有人挑唆,自家侄子自然没有打死了事的道理,可哪个贱婢奴才挑唆的,就找出来,我却要看看,是谁整日给一个孩子灌输这些。”
国公顿觉头大:“孩子都打了,你还要招事不成,一家子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怎么你一回来,就要生事端。”
“父亲也知道,咱们,是一家人?”
谢怀则冷笑:“珏儿吃过什么苦?从出生开始便被一家子宠着,我的徵儿经历了多少磨难,娘胎里就跟着她娘被追杀,遇天火,好不容易逃脱了性命,窈窈身上没银钱,连碗补身的汤都喝不上,生下来时她娘九死一生,他瘦弱的小猫一样,险些成了没娘的孤儿,身子弱高烧都发了好几回,差点挺不过来,他亲娘为了给他挣一份家业,经营商铺,何曾借了谢家半点光?”
谢怀则眼眶通红,没能照顾她们母子,叫她们流落云城,是他这辈子永远的痛。
“我这四年在外征战,提着脑袋为陛下做事,就是为了谢家一家的荣耀,靠着谢家,大嫂真是光鲜,出了门到哪,都被京中的权贵夫人们吹捧,这日子,过得很惬意吧?我中刀中箭,被下毒被刺杀,毫无怨言,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可现在,我心爱的女人被你们瞧不起,说成是野女人,我好不容易寻到的孩子,成了你们口中的野种?”
他从未这样过,把自己的付出都摆在明面上。
卫婵瞧瞧的,在袖口的遮掩下,握住了他的手。
国公满脸羞愧。
陵阳郡主抹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