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垂眸,细细翻阅起夏音音托夏辰风带回京城的信件。
书信中满载的皆是苏沉央一行人与他国往来的密函,细致入微至每一日的时辰、乃至确切的会晤地点,无一不录。
南宫煜祺翻阅之际,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忖:这丫头的手笔,未免太过详尽,仿若要将他们每日餐食几何、如厕几回亦要悉数记载下来。
然而,随着翻阅的书信一页页增厚,面色也逐渐沉郁如墨,终至忍无可忍之际。
猛地一挥手,抓起案边沉甸甸的砚台,狠狠掷于地砖之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他震耳欲聋的怒喝。
“这群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竟敢视我泱泱南暻国如无物!”
“把朕的朝堂当成了他们肆意妄为的后花园?”
“这么多年,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地安插人手,朕竟毫无察觉!”
“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妄图挑起战端?”
“哼,若真如此,朕定当亲自披挂上阵,与他们血战到底,誓守我南暻每一寸河山。”
南宫煜祺怒不可遏,他稳坐龙椅,执掌朝纲数载,今朝却如遭雷击,被告知朝堂上下,奸佞横行,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已将帝国之心掏得千疮百孔。
这等晴天霹雳,教他如何心平气和?怒火中烧之下,他恨不得即刻点齐兵马,誓要将那天厥踏为平地,以泄心头之愤!
“皇上息怒!”夏辰风眼见龙颜大怒,心头一紧,连忙跪倒在地。
“叫朕如何平息?朕的江山,朕的子民,眼看就要被这乌烟瘴气吞噬殆尽!”
南宫煜祺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御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回响不绝。
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提及前几日蒙轻送来的密信,信中言及音音那丫头竟意外发现了金矿的所在。
这一消息,如同甘霖滋润了他干涸的心田,让他足足欢愉了数日,心中暗自感叹,此乃上天对南暻国的眷顾啊!
有了这批黄金作为后盾,南暻日后的诸多发展大计,再不必因资金短缺而踟蹰不前,大可放手一搏,大展宏图。
回想起往昔,天厥边境挑衅之时,他满腔热血欲扩军备战,却因囊中羞涩,连招募兵马的念头都只能深埋心底,不敢轻易表露。那时的无奈与憋屈,至今仍让他心头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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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家军,这支忠诚勇猛之师,多年来全凭沈秦殇一己之力默默支撑,几乎倾尽所有,连置办新衣这等小事都成了奢望。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那件旧袍早已洗得发白,却仍是他最常穿着的战袍,无声诉说着他的奉献与牺牲。
朝堂之上,他身着朴素,与周遭的华丽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