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陛下驾到!”先进来的荣庆吼了一声,众人这才停止争吵,退在一旁。
“老远就听你们嚷嚷,到底想出办法来没有啊?”承平帝不耐烦地问道。
“回陛下,这个白郾他居心不良,不让臣用泻火的药,分明是想害死齐王殿下!”金院判抢先道。
“陛下,不能泻火呀!不但不能泻火,还要继续升火,只有这样才能将痘毒逼出来!”白郾也连忙辩解。
“停停停,你们说的朕不懂,彭院使,你说说他俩谁说的有道理?”
彭院使满口苦涩,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呃......这个嘛......金院判说的方法符合一般的看法,太医院一直以来也都是如此施为的,但白郾的见解也有其独到之处,臣......呃......臣......”
“一群废物!”承平帝大怒,众人慌忙跪下请罪。
“拿酒来!”承平帝心情郁闷便要饮酒。
“陛下,”祁清瑜趁机劝道,“陛下心情不佳,难免肝火旺盛,酒是助火之物,还是少饮为佳。”
“助火?对!助火!”跪在地上的白郾突然激动地抬起头来,“陛下,给殿下灌酒!酒能促使毒发!”
“你这是胡说八道!殿下只有两岁不到,那禁得住烈酒!”金院判立即针锋相对。
“总要一试方知啊!何况以酒入药乃是常有之事,有何不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又争吵起来。
林妃从一进来就没有搭理争执不休的太医,径直走到床前从女医元瑶手中接过了发热昏迷的儿子,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
元瑶休息了一下酸麻的胳膊,注意听着旁边的争吵。这时内侍端着一壶酒走了进来,元瑶灵机一动,几步上前将酒壶夺了过来快速回到床前,捏开祁翌的小口,将酒灌了几口进去。
林妃大惊,一把打翻了酒壶,怒道:“你要干吗?”
“白先生不是说要喂酒吗?我给殿下喂了,灵不灵等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元瑶不慌不忙道。
突然的变故惹得众人都愣了神,片刻之后承平帝才反应过来,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朕还没答应白郾的法子呢!”
“陛下,妾身随白先生学医,从未见他失手,妾身相信他的法子一定管用!殿下病情越来越重,若等太医们吵出结果,只怕黄花菜都凉了。”元瑶倔强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承平帝被她的态度激怒,大吼道:“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立毙杖下!”
白郾大惊失色,刚要开口求情,却听祁清瑜道:“且慢,陛下,这灌酒的法子管不管用还不知道呢,万一管用,这姑娘便是救活齐王的功臣,如何能杀?就请陛下暂容她几个时辰吧,若齐王真有个三长两短,再处置她也不迟。”
“那就暂押廊下,若皇儿救不过来,朕要剐了她!”承平帝恶狠狠道。
面对承平帝的暴怒,元瑶面无惧色。倒不是她真的不怕死,而是在她心里,白先生怎么可能会错呢?她坚信齐王一定有救,因此被内侍反剪双手带下去的时候,她神情平静丝毫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