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怎么个病法?有多严重?”
“病的很疯狂,恐怕已无药可救!”
“那李少侠能告诉我何人吗?”
他将茶杯放下,手指沾着茶水轻轻在桌面上,写下一个淡淡的字。
烛光突然一阵摇摆,似乎有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前厅也阴冷了几分。
景王的身躯猛然一颤,目光定定望着桌上的字迹,神色也变得惊恐。
连朝廷的亲王爵位他都可以摒弃,两次离开京城都是那么的淡然,现在看到这小小字迹,竟然出现了慌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这个字看来很重,也很刺眼啊!
景王的右手轻轻拂过桌面,只留下一丝水渍,端起茶碗就那么随手倒在地上,重新倒满缓缓递过来。
神色慢慢平静,眼中也恢复了清明。
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质疑少年的答案,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少年深夜策马来到河间府,不是为了求的答案,而是为了求助而来。
与其说求助,倒不如说是解救更准确一点。
眼前的少年确实是辛苦了!
“我跟你回京!”
眼神坚定,神色刚毅;
“回,肯定我们要回去,只是在下还有一些事,想问问太子殿下!”
李逍遥接过茶碗,微微一笑。
这声太子殿下不是恭维之语,是真心的呼唤。
“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再喊出这个称号的人,我是该谢谢你,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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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神色平静,心境确实已经大不一样,早就将这个称号放下了。
“三十年前;
先帝御驾亲征西北,太子可是作为先锋官的吧?”
“是;
那时我刚立太子之位三年,自然要建功立业,先锋之职也是我向先帝请来的。”
“据在下所知;
三十年前的西北,还是一片蛮荒之地,从未得到王化,应该很艰难吧?”
李逍遥轻轻压了一口茶水,脑中却快速地思索着,究竟怎么问才算妥当。
景王不一定能知道很多,但也许知道事情的起因。
“不止艰难,很惨烈;
当时西北频频暴乱,已经威胁皇城的安危,先帝御驾亲征,势必彻底平息西北之乱,重新确立边疆之图。
整整十年;
先帝三次亲征西北,而我也浴血奋战了十年,期间虽说很少回皇城,但却在军中建立了很高的威望。”
景王缓缓地说着,神色浮现出当年的豪情壮志。
那是苦涩的十年;
大小战不知经历了多少,不知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也留下了满身的伤痕。
可他始终不悔;
不说为了太子之位,就是为了中原的安定,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拼那一场。
“可为何先帝会废你太子之位?”
李逍遥轻声问道,神色也变得凝重。
这个问题,他曾经说过问过一次,可这次却是有所不同了。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景王的神色稍稍有些不悦。
且不说那已是陈年旧事,这也是他心中的一块伤疤,为何这少年总要想着揭开它呢?
“王爷别动怒,您知道我从来不做无用之事。”
他轻轻转动着茶碗,神色依然很平静。
夜行三百里;
心中想明白了一些事,也迫切需要知道一些事。
闵王天亮就会重回皇城,可能已经将自己的安危抛之脑后,可他不想在有人为此丧命。
“麻烦李少侠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