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这件事无理，但也不能直接说皇帝是错的。

无缘无故将犯了死罪的囚徒放出监狱，把老幼宫女发配给军队，这算什么行善？

按照之前临时托孤的旨意，皇上明明是要将这些宫女送回去还乡，如今为何出尔反尔？

他一时不敢相信，这种话竟是从那个圣君天可汗的嘴中说出！

见到尉迟公直言上奏，群臣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大臣傅奕更是直言不讳。

“然惟西域桑门，自传其教，实乃夷犯中国，不足为信。”

大臣们也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唐朝强盛怎么会无缘无故去相信蛮夷的小教？

但李世民亲眼见过神佛的手段，于是立刻下令。

“但有毁僧谤佛者，断其臂。”

直到他说出这句话，大臣们才明白皇帝这次是真的打算兴佛，一个个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李世民双眼紧紧盯着群臣，思绪却早就飘向了殿外。

他现在只能堵住群臣的嘴，比起神佛的手段，即使断双臂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

在白虎殿的上空，道童形象的惠岸行者，头顶?巾，身穿道袍，麻履丝绦。

他看着身旁化成无足鸟的天明。

“天命人，你化成的这只鸟为何如此奇怪，没有双脚怎么落地？”

天明眼中分明是可怜惠岸神情。

“我心中自有目的地，孤注一掷，不飞则死。”

“倒是二太子你却更加奇怪，心中有道，却入了佛家，你说这佛本是道，还是道本是佛呢？”

惠岸突然愣住：“二太子？我既然已经出家，何必提太子二字？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与大哥金吒，三弟哪吒一起在海边嬉戏的画面。

想着想着他便出了神。

“我虽无大哥勇猛，也无三弟机敏，但也有一腔热血，奈何入了佛家，竟在这里当起了斥候！”

当他再次抬头发现天明已飞出了好一段距离。

“天命人，你要去哪里？”

“我去见你们要找的人。”

“天命人！你也要去金山寺？”

“也？看来观音已经去过了。”天明不再回答，加快飞行速度，向着金山寺的方向飞去。

……

不知飞了多久，天明靠近了自己的目的地。

此地为西湖西角，三面环水，一面靠山，景色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