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楼赶着马车,向着平湖许家的方向缓缓行驶着,许少安坐在车厢中情绪有些低落,感受到了徒弟自与苏全寿一番交流后便是这么一个情绪的他,有些好奇的道,“苏全寿跟你说了些什么?”
车厢内传出许少安的话,“就是想让我劝劝你别去西蜀了。”
“陆重楼怔了怔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劝不了,是我,也会这样做。”
陆重楼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内心却是激动无比——士为知己者死啊!
是师徒,亦是知己。
马车抵达许府时,已经是暮夜时分,庭院静谧,好一副安详。
身为许白衣生母,在这座许家家宅中虽不是正妻却比正妻权柄还要大的雪琴阿姨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许是因为收到了京都身为都察院七品给事中的大哥的来信,有些惆怅,甚至有点气急败坏。
她大哥在信中说,许少安因为悬镜司的身份引起了庙堂众怒,为了白衣未来的前途着想,应该让妹夫与许少安撇清关系。
思来想去,这事得找老爷谈谈,这会儿火急火燎的往老爷那跑,却是在前往东院的月亮门那跟谁撞了个满怀,本就心情不好的雪琴阿姨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顿时就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
“东西”两个字没说出口,就见许少安有些玩味的眼神看着她道,“雪琴阿姨,好久不见!”
雪琴的目光落在许少安玩味的笑脸上,有些气不打一处出的道,“你还有脸回来?”
许少安纳了个闷了,“我怎么就没脸回来了?”
“你可知道你误了白衣的前程!?”
“这话可从何说起?”
雪琴阿姨一声冷“哼”,一边拍去身上的灰尘,一边鼓着腮帮气急败坏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是悬镜司的什么镜衣使,是走狗是爪牙!”
“虽然许家大房只剩下你一个人,却也没有必要自甘堕落,怎么说许家也是书香门第。”
“你说你做生意卖点酒,做个小商人不好吗?硬要去当悬镜司的走狗,与恶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