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的衙役看了眼旁边,忍不住凑近严宽:
“大哥,忍忍就过去了,这师傅的手艺几十年了,不会太受罪的”
说完有些受不了这味道似的,要呕吐。
严宽晃了晃手里的铁链,指着对面的墙:
“滚那边吐去,本来就够恶心了,要我刺字,我宁愿死了”
他大马金戈的分腿跨坐在地,囚服有些略紧,显得胸肌很是饱满。
一头乱发,看不出本来面目,眼神却如闪电,让人不寒而栗。
不到而立之年,却沉稳如泰山,让人不敢直视。
年轻衙役郁卒道:“大哥,严家使足了银子才保住你的命,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了呢,刺一下,流放几年,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严宽知道他爹想让他活着传宗接代,毕竟他唯一的幼弟刚出生没多久就早夭了。
但他宁可死,也不能刺个字在脑门上,他又不想当森林之王,走哪里都被人观赏。
眼看一个个受刑的人排着队上前领受屈辱,严宽心下一横。
年轻衙役小心翼翼的上前:“大哥,到你了”
见严宽眼神炯炯,嘴角竟流了血出来,急喊:“快,他咬舌了,快来人”
旁边盯着行刑的官差看见了,狠狠给了衙役一巴掌:“还不快开门,吼你老妈子,他死了,大家都逃不开干系”
刺面人数都已经上报,这要是突然死了一个,上面问罪起来,谁担着?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他大山一样的身子扑倒,一齐使劲儿掰他的牙关,这才让严宽松了口。
好家伙,舌头都断了快一寸。
够狠。
严宽疼极力气更大了,死拽住刺面老师傅的手:“你敢给偶刺,偶做鬼也不放过内”
这时,监牢的门开了,外面迎着光走来一人。
严宽的角度看不清,只看到周围的人瞬间跪了下去,惊慌行礼道:“参见丞相大人”
“吵什么,官家监牢,何人作乱?”
严宽舌头疼头更疼,眼前白朦朦的,看不清来人,却听的分明。
音色好听,但凉薄如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