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承瞪眼,谁关心他了,狗奴才,别以为他刚刚没听到他那声冷笑。
这时卢骏在车里看了过来,带着一丝文人的矜傲:
“陈大人也听到刚才我做的那句诗了吧,路上闲聊,不如请大人给品鉴品鉴”
这话里明显端着架子,陈淮扫了眼卢骏,从他眼底看见了这些讲究风骨的文人对阉臣的不屑。
啧……陈淮可不惯着他。
当即目视前方不看卢骏,朗声道:
“品鉴就算了,本人粗野惯了,一听这酸腐诗文就头疼,浑身打颤,卢大人问错人了”
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了,卢骏风度翩翩的脸沉了下来,胸膛都起伏都快了些。
容承眼神不悦的看着陈淮,冷冷呵斥:
“听不得就捂住耳朵,不然就离远点,再没规矩,当心我治你的罪”
说罢甩下了帘子,力气不小,可见是动怒了。
陈淮看着扇动的帘子,紧紧握住了手里的缰绳,眸色冰寒,不过并没有拍马离开,始终护卫在马车旁。
经过刚才一事,卢骏倒是不做诗了,改邀请容承体验民情了。
他们没走官道,走的是乡间小路,七月份正是农民播种晚稻的时候,诺大的水田里稀稀疏疏有那么几个百姓在插秧。
陈淮背着手,看向不远处撩起裤腿在水田里插秧说的火热的两人。
另外三名锦衣卫都下去就近保护了,唯有赶车的罗海留了下来,他冲陈淮说道:
“掌印,这卢大人真是卖力,为了当上三司使,可着劲儿的讨好皇上,不过皇上对他也不一样,没准儿他真能成为咱们大乾最年轻的计相,那可是个肥差”
陈淮倒不在意这个,只是微微蹙眉:“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
罗海凑近道:“掌印您看啊,咱们皇上什么时候对人这么笑过”
说完,见陈淮脸色不好,想到宫中传闻他们这掌印现在不得器重,罗海惊觉失言,赶忙正色道:
“属下该死,不该妄言,请掌印恕罪”
陈淮没吭声,冷冷的瞅着水田里卢骏拿出帕子想给容承擦汗,眼里泛起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