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儒卿听出了其他的声音:“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吧,今天可以一次性把想说的话说个干净。”
“没错,我真的压抑了好久,可惜没人听我说。”谢翎笑了笑:“后来啊,回首看去情绪早已被耗尽,唯有不甘心。”
它应该感谢这份不甘心,为她带来了新的际遇。
接任品控一职后,我的潜伏趋近于尾声,事情的起因我大致了解,华西家从境外购入的药品残留于他们手中,不敢卖出去。
他们在偶然间听说致幻剂可以入药,这并不代表那种东西可以治疗,它的风险很高且没有先例,说不定会成瘾。
但败在手上销毁又是一笔损失,于是金钱战胜了他们仅存的人性,将改造过的新品测试过投入上市。
测试的结果见效快但容易成瘾,他们一方面为了回本,一方面为了筛选有购买力的顾客,价格定得很高,普通人根本负担不起。
有一天我去送资料,听见华南和华西两位主家的争吵,华南家对此事毫不知情,她来是为了给被革职的人员讨要一个说法,人他要了华南家也给了可谓是仁至义尽,现在过河拆桥是什么意思。
华西家无所谓的态度,在他名下就是他的员工,他想怎么处理都可以,两人对此吵得不可开交。
我觉得用此事探查一下华南主家的态度,借着送资料的名义不着痕迹将事情和盘托出。
华南主家立即翻脸,华西主家慌了,大骂让我滚出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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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时机已成熟,递上了辞呈,走时只带了一个U盘,里面有我多年来收集的罪证。
没想到的是,他派人跟踪我,想必是因为我向华南主家告发了他的破事被盯上了,而我又在出事之后甩手走人显得可疑。我还是大意了,一心想着昭告天下忘记了华西主家是个小心多疑的人。
所以在他们动手之前,我自杀了。
U盘被我藏的很好,纵使他们将屋子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
后来我渐渐脱离于躯体,悬浮于上空,很奇妙的体验,除了碰不到人之外什么都能碰到。
于是我带着U盘开始逃亡,在路上我碰见了和我一样的存在,原来我叫怨灵,为世间不容的物种。
我第一次听到这般超出我认知的说法,情不自禁发笑,毕竟我活着也有人不容许我的存在。
来到昌城是跟随了小眠的脚步,我生前送给她的小说藏本指引我找到她。
报社被吞并的事我也听说了,我想是被我连累的原因,我真的很对不起他们,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谢翎至此所有经过到此为止,它双手捂面,有隐约的哽咽声传来,季儒卿和薛鸣宴不约而同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