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沐坚信,无论寒梅落雪最后要回到哪里,金钱永远是流通的,必备的。
因为这个时候,陈靖造反的事已经传到宫人的耳朵里去了。
他们当然不慌张——谁都说不清这是主动的信任还是被动的剧情的影响,所有宫人只是将此视作一种茶余饭后的小道消息,说有慕容将军领着兵迎上去,再怎样也不会有差池。
陈嘉沐搬来新府邸的几天,也没少观察城内居民。他们还是如往常一样,谈论着天气,茶馆里的故事,还有自己家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陈嘉沐专挑了长相特别的,叫寒梅去问他们做了什么准备,问他们晓不晓得陈靖的事,人人好像都有些卡顿,过了半天又接起之前的话茬聊起来。
陈嘉沐知道——原着里并没有这一段。
也只有她知道,慕容锦能跟陈靖对打,自然能随时能杀出回马枪来。他剑指京城只是时间问题。
她越是考虑这些,就越想寒梅落雪先走——她无法预测未来的走向,也不知道慕容锦何时回来,但与其这样等,倒不如让寒梅落雪先离开她身边,回到自己家中去。
她劝了寒梅两天。
第一天晚上,寒梅半夜跑到她床前哭,给她哭醒了,小姑娘脸上的泪跟永不会断流一样地淌,淌得整张脸像给雨浇透了。
陈嘉沐哄了半天,没哄好,又叫来落雪一起哄。寒梅扯着落雪说陈嘉沐的不讲诚信,说她在宫里答应得好好的,说只要她们两个服侍,结果呢,出了宫门就立刻变卦,喜新厌旧去了。
陈嘉沐说我哪有。
府邸里养着这么多人,她根本不习惯,但再不习惯也得有人。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太多太杂了,两个人根本管不完。
寒梅捂着耳朵不听。
陈嘉沐看她,又看向落雪,落雪倒是比寒梅多几分沉着,攥着个青色的小帕子,给寒梅擦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