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头媳妇儿在门口烧着香烛纸钱，那烟味儿呛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见陈璇不动，大石头媳妇儿把纸钱交给旁边的铁牛，三两步走过去推了她一把。

“你在磨蹭什么？嫁衣是你求来的就必须你给她换上！不然……”

后面的话没说，但陈璇已经想到了可能会有的后果。

闭了闭眼，知道自己必须得走这一遭，还是摊开了红的刺目的衣裳。

尽管陈璇的手此时因恐惧而冰凉甚至因出汗有些粘腻，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铁花肌肤的冰冷和死气。

只要力气稍微大一点，铁花的皮肤就会凹下去一个个小坑，许久弹不上来。

挨得近了，那股难以言喻的臭味直冲天灵盖，熏的她几乎晕厥，一度想要呕吐，不得已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不容易换完，才感觉身上一阵粘腻，原是不知不觉间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

还没等她松口气，手上又被塞了一堆东西。

“快，给她化妆。”

陈璇一口气没松完，哽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大石头媳妇儿把铁花扶了起来，那无力的头颅就这么垂着，毫无光泽的长发遮挡了面目。

大石头媳妇儿把铁花的头扶正，连忙催促陈璇。

“手脚麻利点儿！”

衣服都穿好了，现在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陈璇心中的恐惧才稍稍减轻了一些。

她颤抖着手拿起脂粉，小心翼翼地往铁花的脸上扑去。扑粉的时候，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铁花的眼睛，只是胡乱地拍打了几下就算完成了。但是到了画眉的时候，她却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陈璇紧紧握着一根细细的炭笔，缓缓地凑近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她竭尽全力让自己的目光集中在眉毛上，一笔一划地勾勒着。每画一笔，她的心跳就会加快一分，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终于，在内心极度的恐惧和煎熬中，她画完了最后一笔。当她撤回笔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随着手移动。突然间，她看到铁花那双布满血丝且已经扩散的瞳孔正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眼睛里满是阴森森的恶意，让人不寒而栗。

陈璇的心跳瞬间停止了跳动，脑海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