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奇怪的是,小蚁怎么这么快就往铁匠的方向发展了。
“我跟邻居的张叔叔学的。他是铁匠。”
这下吴邪更疑惑了。那个姓张的邻居,不是觉得儿子是被小蚁害死的,还打上小蚁家去,怎么会反过来教她本事?
“他对我心怀愧疚,才会收留离家出走无处可去的我。他没有教我,只是无所谓我在旁边看。”
成为铁匠的理由很简单,她的武器不趁手。她的钱几乎都用来赔偿受害者家属了,没有多余的用来雇人改造和强化武器。她只能靠自己。
她不安地捧着果茶,视线来回在吴邪、黑瞎子、小哥、解雨茞四人身上游走,过了半晌,她说,“你们少了个人?”
吴邪惊喜地起身,“小蚁你记得我们啊?”
蚁点点头,“本来不记得,见到你们想起了一点。”
蚁身上的钢片刀片都被黑瞎子没收了。她的目光看向小哥背后用布包着的刀、张千军身后木盒里的剑、解雨茞粉色衬衫口袋里的蝴蝶刀、黑瞎子腰间的黑金匕首……最后落在了张海盐的嘴巴。
她放下果茶,忽地起身,越过矮桌上的杯子,就扑到他身上,用舌头从他嘴里卷了一枚刀片出来。
被小哥从张海盐身上拉开后,她撩开自己的斗篷,用刀片划破了自己的裤子和大腿内侧,从肉里面挖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血淋淋的纸片。
张海盐妖娆地从椅子跌到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唇。除了他干娘,从来只有他轻薄别人的份。这可是他第一回被别人这样,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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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摊开纸片,上面用笔画着五个人的轮廓,没有任何的细节,只有中间的那个人,脸上戴着的墨镜异常清楚。
她会记下任何可疑的事物,然后把标记的纸条藏在身上。这是她给自己的提示。她隐隐觉得,有无数个自己在与她对话,也曾用这种方式,找回了被刻意抹去的记忆。
吴邪都看傻眼了,他路过张海盐的时候踹了他一脚,看着随随便便又把自己弄多一个伤口的蚁,不知道自己该惊讶于哪件事。
他喃喃地说:“小蚁,你是只会藏纸条吗?你该不会身上还有哪里埋了东西吧?”
吴邪的手伸进斗篷里,才知道蚁现在没穿上衣。他摸了一手黏糊糊的血出来,嘴都打磕巴了,“我,我们去医院吧,赶紧。”
蚁从他手底下挣扎开了,躲到了黑瞎子身后,“我要想一些事情,你们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她一说完,就扭头跑了。
白玛从门外进来,帮解雨茞拿了杯热茶。蚁看见她挡在了必经之路上,就停住了脚步。几分尴尬,又有几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玛看着她微微笑,“怎么了?要找什么东西吗?我帮你去拿好吗?”
白玛不知道蚁是谁,但是她知道,这个女孩和小官的朋友,那个曾经帮过她的,面冷心热的姑娘很像。
“有木槿花吗?”蚁悄声地问,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她来的时候看见有很多花,花团锦簇、眼花缭乱,一如眼前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