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倒是没有添油加醋。
几乎是燕秋的原话。
大楚的国策,太像前朝大虞。
都是以文抑武。
马革裹尸的军中宿将,不如一个鸟书生。
纵观大楚的这群勋贵、武将,哪一个心中不憋屈的?
泰安帝闻言,默然无语。
“陇鄢候还说……陛下是个好人,他也知道陛下有心改革!”
“但,大楚已经病入膏肓,光靠什么新法,也只是延缓大楚死亡罢了。”
“他之所以带兵南下,就是为了清除朝堂上那些腐朽无能之辈。”
魏忠贤继续说道。
这依旧是燕秋的原话。
魏忠贤没有改动一个字。
泰安帝面色已经有些难看了。
燕秋的话,让他想到了肃贪案引发的种种结果。
他不得不承认,大楚的朝堂确实烂透了。
“陇鄢候最后还说,他原也不想闹到这种程度,但朝中却有一个位高权重之人,密信邀他南下,所谓的清君侧皆是此人一手策划。”
“不过……奴婢无能,未能问出此人是谁,请陛下责罚。”
魏忠贤说着,拜倒请罪。
这句话,却是燕秋没说过的。
纯属是魏忠贤自己编造出来的。
至于目的嘛……自然是为了将萧正亮这个朝堂第一人给拉下马。
他很清楚泰安帝是个念旧之人。
萧正亮虽然和罗佐策划了江陵政变,按道理早该抄家灭族了。
但泰安帝却始终没有下这样的圣旨,只是让萧正亮、罗佐禁足家中。
显然,泰安帝内心就没想着要处置萧正亮。
倒是罗佐这家伙,沾了萧正亮的光。
泰安帝也只是感情用事,而非是非不明。
又怎会轻易饶过罗佐?
“你有何罪?哈哈……”
泰安帝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悲愤。
“燕秋口中的位高权重之人,就是萧太师吧。”
“朕就知道,他从始至终都没将朕当成君王看待过。”
“他要的是朕成为他手中听话的傀儡!”
泰安帝拢在袖子中的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亏他还想着要保老师一命。
哪怕老师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他都没想过要处置老师。
但老师是怎么对他的?
满心都想着架空他,好实现自己独霸朝堂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