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咬脖子的话，等他断气应该就感觉不到疼了。

方唐轻轻呜咽着，那些鬼婴比他嚎得还凶。

少年有点不服气，死都要死了，它们还要压他一头。

于是，一个人类和二十三只鬼婴，一个比一个叫得大声。

“呜呜呜！”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邬喜额角冒出一截青色血管跳了跳，她俯下身一手一个，将鬼婴从方唐身上拽下，整整齐齐地放在路边。

失去攀附的鬼婴连忙噤声，可怜巴巴地望着邬喜。

最后，邬喜将方唐提起，放在鬼婴旁边。

她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挨个来，吵死了，从最小的开始吧，你先哭。”

“呃——”方唐打了一个哭嗝，伸头去看最前方的鬼婴。

那只鬼婴黑不溜秋，浑身是血，一双漆黑的眸子像葡萄似的，却大得恐怖。

它眨了眨眼，扫了一圈同伴，抬起手用满是肉末的指甲指着自己。

“啊哇？哇哇？”

是让它先哭吗？

还要挨个哭？同伴不是说找这个大人，可以帮它们吗？为什么要挨个哭？

鬼婴硕大的脑子茫然的转动，周围的同伴以及方唐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它。

在众多注视下，鬼婴瘪了瘪嘴，到底没有哭出来。

它四肢并用爬到邬喜脚下，抓住邬喜的裤腿。

漆黑的爪子刚碰到邬喜的裤子，就被邬喜一脚踹开。

“呜呜……”

鬼婴在地面滚动两圈，稚嫩的鬼哭脱口而出，又爬了回去，这次它没敢去动邬喜。

“啊……呜呜呜啊……”大人，救命啊，救命……

邬喜双手环胸，一脸平静地盯着它，根本听不懂过于幼小的它支支吾吾什么。

方唐惊奇于鬼婴们的反应，竟也不觉得害怕了。

这些鬼婴是在求前辈吧？

是吧是吧？

前辈身上好多秘密的样子的。

“呜呜……呜啊……”大人求求你们帮帮我们。

“呜啊——”哎呀！

“听不懂说些什么，呜呜咋咋，烦死了。”

再次将鬼婴踹出去，邬喜低头看向还保持端正坐姿的方唐。

“你还要和它们继续吗？你要继续的话，我先走了。”

“不要不要！”方唐连连摆头。

什么继续！继续什么！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做鬼婴的零食吗？

他连滚带爬地起身，紧紧跟在邬喜身边，抓住邬喜的衣摆。

二十三只小鬼见两人要走，也纷纷起身，一只抓住方唐的裤脚，其它手拉手，紧跟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