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请您……”
王玉琪扭脸冲着身后喊,沈佳宜急忙腾出一只手来,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痛苦的神情消失,换上欢喜的笑颜,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丝丝意笑:
“药老一路颠簸,你今夜别麻烦他老人家了。就这么远的路,抱我回去吗。”
“你也知道药老一路颠簸,风尘仆仆,我呢?”
“你年少体壮,虽然这一身汗馊味,但是,我不嫌弃。”
王玉琪仰脸,一张被风侵蚀的皴裂的脸,瘦弱的皮贴着骨头。唯有那双清澈明亮眼睛,依旧是深潭幽水,清澈明亮。
沈佳宜笑了笑,顺势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柔声说,
“只要是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拜托,再不洗洗,我要发臭了!”
王玉琪无奈用手轻轻戳戳沈佳宜的心口,幽幽的说,
“等我回来嘛。回来之后,接着聊。”
“不许骗我。”
沈佳宜舍不得放手,又不愿意看着她一脸的不高兴。
再次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这才松开手。
望着飞也似的奔入内帐的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烈焰!”
一声低沉的冷厉,烈焰闪身进来,单膝下跪,恭敬的回道:
“臣在。”
“被谁打劫了!”
沈佳宜站在那里,声音冷戾,军帐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烈焰觉得自己是一秒入冬!
烈焰不敢抬头,单薄的衣衫难以抵挡寒冷,身子瞬间抖了起来。
说话都不利索:“回…主子…小田田……”
“他刚刚领完军饷,怎么会那么穷?”
沈佳宜无奈的摇摇头,周身寒气瞬间散去。一息之后,军帐内和风春暖。
看一眼形同乞丐的烈焰,转身走向轮椅,撩起衣袍坐下去。
沉默一瞬,接着说,
“水湾出事了。说些具体的。”
烈焰抬起头,泪眼汪汪,缓缓的解开衣袍,脱下来,露出根根肋骨,一双干枯的手捧着衣袍,跪趴几步,递给沈佳宜。
声音哽咽着说:“主,都在这呢!您自己个儿看看。臣回去沐浴。”
沈佳宜接过衣袍,一句话也没说。书写用得呈文报表都没有了。
田松菌,你混的比我还惨!
丫头临行前那是珠光宝气,皇家贵胄,归来时,形同乞丐,一身汗臭,满头乱发。
你可真是会过日子啊!
烈焰看着沈佳宜沉默不语,没敢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