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阿尔格尔小声埋怨,因为一只手抱着亚历山大先生,一只手被新认识的小姐姐?小妹妹?她要求叫姐姐那就姐姐吧,总之就是小姐姐挽着,实在腾不出空,只好举高布偶,用它软绵绵的脑袋蹭蹭自己脸蛋。小朋友特别认真地记下脸脸之仇,然而绝交不到三秒,他看着空荡荡的古宅回廊却又莫名有些害怕,下意识往大仓姐姐身边蹭了蹭。
寒风萧瑟,寂静无人,院子铺满洁白的碎石,上面稀稀拉拉堆起一簇簇枯叶,竹扫把也随意丢在枯叶旁边的地上。阿尔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听说客人遇害,洒扫仆从来不及顺手将扫把靠在墙边,就被婆婆派出的人手匆匆叫去集合了。
周遭过于太安静,阿尔格尔这几天逐渐习惯的热闹繁忙仿佛突然被按下中止键,是因为凶杀案吗。不知道为什么,阿尔竟然想起了那家自己曾经特别喜欢的面包店。面包阿姨跟面包大哥没有杀人,不过包庇“嫌犯”、伪造现场、侮辱死者,这些实打实的罪过大家都看在眼里,他们坐完牢出来也没办法在商店街立足了;而且听面包店斜对面的文具店婶婶说,阿姨着急给儿子凑保释金,由于在面包店藏过尸体,店面不好卖,她辛苦大半辈子才攒够首付贷款买下的店铺,最后是以赔本价转给远房亲戚的。阿尔格尔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他只是每次与亲朋好友路过那家科技感十足的手机店,都不禁快走几步,赶紧离开。
这就是死人的代价啊……
阿尔格尔惆怅着,大仓姐姐适时握紧的手带给他温暖,男孩晃晃脑袋,悄悄与脑海中那对会送他好吃小甜饼的母子道别,忍住身体绵密不绝的疼痛,开始跟小姐姐没话找话、不对,是深入探讨对方听起来好有趣的自称。
“猎犬,哦,姐姐是在跟大叔一起养狗吗。”阿尔格尔注意到福地、大仓身穿同样款式的制服,而“一起”这个词瞬间愉悦到了大仓.福地樱痴狂热单推人.烨子,幼崽敏锐捕捉到大仓姐姐疯狂上扬的嘴角,深受鼓舞,“我家也有养狗哦,很聪明,还会陪我们演戏呢,她最擅长《吉尼亚之狼》里面的那些经典片段啦——诶,姐姐应该有看过那部电影吧。”
小朋友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今天的阿尔也有严格遵守家长们耳提面命的叮嘱,对外只谈生活趣事不聊过去呢,真棒;还有这次就不用夸夸了,可以抵消春美姐的批评就好啦(合掌祈祷.jpg)。
见幼崽重新打起精神,大仓放下心之余本来没准备跟他闲聊——她又不是来带孩子的——劳德愿意说就说吧,大仓顶多“嗯嗯啊啊”敷衍过去,可是小朋友在讲《吉尼亚之狼》耶?那部电影根据队长在吉尼亚共和国平定人狼之乱的真实经历翻拍,是投资上亿的大制作,她期待了好久啊!
大仓烨子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追问:“电影怎么样?我太忙了,从首映礼到现在一直没能抽时间去看,托人买来的典藏版也在家里吃灰,真的好可惜。”
阿尔格尔沉痛地点点头,自以为明白了一切:真可怜,大仓姐姐一定是因为报了太多补习班忙不过来吧(哈哈,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姐姐怎么可能需要上班嘛)。
说话间,他们便来到了会客厅对面的茶室。在阿尔格尔无忧无虑补觉的时候,这里被征用成为临时办公室,透过大开的纸拉门可以看到御剑检事正在里面问一位大波浪灵媒师姐姐的话,刑警们不时进进出出,报告查出来的最新线索,看起来不是很方便进去打扰的样子。大仓烨子想了想,带孩子去走廊拐角处坐等案件结果,她的身体经过异能技师改造,这个距离刚好可以兼顾到检方进度以及电影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