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肯定因为那起案件的伪证是他做的,必须杀掉自己以绝后患。
可他名声臭了啊,律师都做不成,一个坏人还能照顾美贯那么用心吗?美贯是真心喊他“爸爸”吗?
……
美贯什么都不知道,表演权不在她身上,女儿很安全,扎克正是考虑到这点才没有带上孩子一起逃亡,以免自家小姑娘从此过上居无定所的生活。美贯留下来,起码他的朋友叶见垣正太郎能照顾她,实在不行走投无路,巴朗从拘留所出来也会照顾她,哪怕看在优海的面子上,师弟也会照料她。
换句话说,扎克根本没指望成步堂会接手这个孩子,那家伙到底图什么?
扎克没有太多时间琢磨这件事,追踪的人突然聪明了,好几次都是前后脚的功夫,扎克狠狠心,索性逃去战乱区混淆视听。七年之期将至,扎克必须回到日本,出于某种矛盾的心情,他秘密联系唯一能够信赖的朋友叶见垣,准备约上他一起试试成步堂。
“如果那个男人可信。”化名浦伏影郎的逃犯告诉好友,“还要拜托你做移交表演权的见证人。”
叶见垣没有意见,这些年他同样在努力调查或真敷天斋的案件,试图洗清朋友的冤屈,只是越调查,他越觉得成步堂不像那种会作伪证的家伙。
计划倒在了第一步。
阿蒂尔不可能让牙琉雾人通过派来跟踪相关人士的眼线,得知优海女士还活着的消息,也不可能叫他对成步堂父女的行程了如指掌(女儿偶尔要去见见母亲的呀),尤其是今年暑假,他俩即将前往美国,陪护优海女士做脑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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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海恢复记忆,巴朗多半扛不住压力,到时候他们仨加上成步堂坐下来一谈,牙琉雾人干的事就全部暴露了,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巧了,阿蒂尔也不会允许他阻碍自己的朋友。
曾经的精英间谍做了相当充分的误导工作,成功误导如日中天的大律师,呃,还误导了摩拳擦掌要跟女儿养父展开对决的亲生父亲。几个月过去遍寻不得,也就是给自己最开始的逃亡生活备过份,照片寄给成步堂,可以再把“法理死亡”的日期往后稍一稍,扎克不得不按耐住烦躁的心情继续等待,顺便,真的只是顺便,去看看巴朗。
他毕竟是他的师兄。
巴朗没有或真敷魔术表演权,相信他是凶手的声音一直存在,靠表演原创小魔术艰难度日。他是凶手也好,是借机栽赃自己也好,扎克清楚师弟性情软弱,绝没有坏到蓄谋作案的地步——美贯继承了或真敷的眼睛,女儿亲近巴朗,呵,大概他这次没有看走眼吧——扎克相信巴朗只是害怕,不敢承认自己冲动犯下的过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错如山巅落下的雪球越滚越大,越来越无法收场。
扎克是巴朗的师兄,他为他写下一封认罪书,认下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罪,就当是即将“死去”的奈奈伏影郎为曾经共度时艰的同伴做最后一件事。事情当然不至于走到那个地步,巴朗在牙琉雾人被抓的现场如释重负,向警方自首。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一切都那么美好,不过非要说缺憾,那还是有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