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确实想过，还不止一次。”楚湘灵复杂一笑，最终凄然道：“只是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晚了？

顾修挑眉，想到了楚湘灵听闻冷红衣死去的消息时的反应，隐隐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关联。

不过很快，顾修摇摇头甩开这些念头。

当务之急不是追溯往昔，而是解决眼前之祸，既然答应了楚湘灵这笔交易，他接下来要做的便只有一件事情。

毁了这尊神像！

也不知道是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还是感应到了他并非合欢弟子，在顾修靠近神像的瞬间，眼前竟在此刻出现了一道道幻象。

那是一个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仔细一看，竟然是顾修此生见过的人。

楚湘灵、幽冥女帝、万小贝、甚至项萱萱、姜若初、叶红绫、苏茹媚等等一系列和顾修有过交集的女子。

竟然在这一刻尽数出现。

她们各个露出妩媚神采，想要劝说顾修放弃攻击。

这哪是什么神像，这明明就是魔像。

只是……

“我道心澄净，一心只为求道，前辈既是世外仙神，便当明白，这样的小道，于我无用。”顾修喃喃自语，眸中始终清明，随即举起手中长枪。

全力一击！

“砰！”

伴随一声脆响，神像的第一朵三花神台，当场轰然破碎，神像之上的神秘气息，竟然也在这一刻消散了一部分。

隐隐之中。

似乎还有什么联系，被顾修这一枪斩断。

“住手！”

“快点出手！”

“该死，老身要你们死，要你们所有人都死！”

一声怒吼，从远处传来，不用楚湘灵提醒，顾修就明白，必然是合欢老祖已经杀来了。

他没有犹豫，第二次手持长枪。

而这一次，幻想再现。

不过。

这一次出现在顾修眼前的，是曾经五百年前的青玄故人。关雪岚、念朝夕、尉迟春蕾、许婉清、石思灵、秦墨染、何梦云和陆箐瑶。

此刻的她们，没有半点五百年后的龌龊，只有五百年前，顾修眼中的纯粹和友善。

她们没有再对顾修喊打喊杀，而是不断呼唤顾修，让顾修放下手中兵刃，邀顾修返回青玄。

只是可惜……

这一次顾修连话都懒得多说半句，原本就够狠的手段，此刻越发凌厉了几分，狠狠地，猛然轰击而下。

“砰！”

又是一声脆响，在这一刻传出。

神像之上的力量，再次摧毁了大半，而于此同时，合欢老祖的咒骂声，仿佛已经近在咫尺，甚至顾修都能感觉到，那来自登仙境界的可怕压制。

“夫君，我拖住他，你速速出手！”楚湘灵的声音传来，侧头看去，就见她已经冲了出去，和那赶到的合欢老祖战作一团。

顾修没有耽搁，当即回身。

第三次，抬起手中长枪。

这一次，幻象依旧。

但这一次。

顾修手中的长枪，却在半道停了下来。

因为。

一道此生此世，再无法相见的身影，此刻出现在了顾修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