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闷尴尬的气氛中,收费站的栏杆终于升起。
卢进元快步走回来上车,脸色潮红,显然气的不轻。
“卢秘书长,行程怎么安排的?回去你要给省委省政府一个解释!”
张德清黑着脸,把气都撒在了卢进元身上。
“好了,基层同志琐事多,也许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不是什么大问题!”副省长赵庆春打了个圆场。
车队驶过收费站,冯子平站在路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冯县,您这样出头,不会有麻烦吧?”驾驶员脸色也有点发白,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冯子平望着远去的车队,沉默了一会儿,自嘲的笑笑:“我还有一年就退了,找我什么麻烦?”
想了想又道:“找麻烦也轮不到我!看着吧,要不了多久这事儿就会闹的人尽皆!闹的越大,越没人拿这个说事儿!”
驾驶员挠挠头,有点听不懂冯子平的话。
冯子平招呼发懵的驾驶员:“走吧,回县委,肯定还有戏看!”
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足足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才到达兴南县委门口。
没有交警指挥交通,老百姓也基本无视这个车队。行人该横穿马路的横穿马路,农用车该慢悠悠的晃荡也照旧晃荡。
开路的警车把警笛拉的震天响,不但毫无用处,还招来很多骂声和白眼。
这时车上的领导已经没人说话了。事情已经很明显,这就是故意的。
人家摆明车马给他们难看,他们又能怎么样?
掉头回去?那丢人不是丢到姥姥家?
马上处理?怎么处理?处理谁?怎么处理?
人情世故和潜规则,那是要大家共同遵守才有效。一旦有人撕破脸硬刚,一时半会儿谁都没办法。
车队停在县委大院门口,但别说出来迎接,连过来问的人都没有。
进进出出的人们忙着各自的事情。走过时都会向着车队张望,表情各异,神色难明。
车队静静地停着,同样也没人下车。大概是实在没人有脸主动下去。
考斯特内的气氛最尴尬。
其他随行车辆自然知道情况诡异,都等着看领导怎么处理。
但考斯特内,都是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