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星之人」也走了并不停留,随着他往镇子外迈入他的身影越来越淡,看来跟上去也不会再获取到任何多余的信息了。
陆川有些可惜的摇摇头,毕竟这里是只属于毛忘尘与石红菱共同的回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展现出来。
不然那也太过逆天了,可是堪比他海绵中推演因果的手段了。
陆川胡乱想着,转身跟上石红菱的步伐。
石红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她机械地朝祠堂方向走去,手中的匕首微微颤抖着,仿佛是她唯一的依靠。那段缠在她身上的白菱随风轻轻摆动,映衬着她如同新娘般的身影。然而,这却是一场充满了诡异与绝望的婚礼。
陆川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透明的身体隐匿在暗影中,眼神复杂,他早已经知道结局了,石红菱将自己的孩子祭祀然后吊在镇子口牌坊的事实成真了。
祠堂越来越近,前方的石碑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那块石碑早已布满了裂痕,似乎随时可能崩塌。
一旁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石林的尸体,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看上去没有一点伤痕,也不知道「窃星之人」是如何做到的,他的能力太过于诡异,根本无从猜测。
石红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中的狂热和决绝交织着,让她看上去像是被操控的木偶,正朝着命运的深渊一步步走去。
陆川隐忍着内心的焦躁,他的视线落在石碑上,那噩梦残蜕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他心生警惕。这股气息与他体内的力量隐隐共鸣,似乎在召唤着他靠近。
就在石红菱准备迈进祠堂大门时,忽然,从祠堂深处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某种鬼物的低语,夹杂着无尽的怨念,又像是婴儿怨恨的啼哭声。
石红菱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脚步并不停留,目光紧紧盯着祠堂内,眼神中的狂热愈发浓烈。
“毛……我的毛……”她喃喃道,眼中的泪水在月光下闪烁。
祠堂内,光线昏暗,四周充满了腐朽的味道。那块古老的石碑高耸在中央,噩梦残蜕仿佛活物般蠕动着,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低语。石红菱仿佛受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缓缓跪倒在石碑前,双手抚上自己隆起的肚子,眼中狂热而痛苦。
“毛……我的毛……”她呢喃着,手中的匕首缓缓抬起。
陆川隐匿在黑暗中,心跳骤然加速,他的双眼死死盯着石红菱的一举一动。那把泛着乌光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突然,石红菱猛地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腹部。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裳。她的面容苍白如纸,痛苦的呻吟压抑在喉咙里,仿佛那一声声低吟也是对自己灵魂的剖裂。
“嗤——”她用力一扯,匕首在她腹部划开了一道长长的裂口,皮肉翻卷,血肉模糊。那未成形的孩子在这残酷的献祭中被活生生剖出,血水混着羊水淌了一地,孩子的身体软弱无力地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石红菱颤抖着,捡起那具小小的尸体,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泪光。她将那未成形的婴儿举高,缓缓将鲜血滴在噩梦残蜕上。石碑上发出诡异的嗡鸣声,仿佛在回应这场血腥的献祭。噩梦残蜕吸收了孩子的血,渐渐散发出一股让人窒息的黑雾。
石红菱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似乎连站立的力气都快要失去,但她依然执拗地将孩子的血一滴不剩地滴在了石碑上,仿佛这一切都是她通往「毛」的唯一途径。
献祭完成,她的眼中燃烧着最后的光芒。
可她却无法得知,那毛忘尘正在跟他只有一碑之隔的井底闭眼打坐,恢复灵力,以待破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