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探,确实背着个洗的发白的破旧行囊。刚一打开,青年便被吓的将行囊丢弃在地,因为行囊里露出几截苍老的手指!!
我是杀人犯!?
青年随即又狠狠的咬了咬牙,抛开无端的联想,捡起行囊继续查看,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或许行囊里的物品会有些帮助。
将行囊打开铺平,是一块四四方方的蓝色麻布,上面缀着几朵小白花。行囊里只有几件物品,一只断手,一把断刀,一个木匣子,两块腰牌还有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火折子。
青年拾起断手,忍着内心的反胃细细端详。这是一只属于人类老者的完整右掌,干枯布满皱纹,大拇指上戴着一个青灰色的扳指,扳指上篆刻着一个三字。断掌或许被水泡过,皮肤惨白微微发涨,带着些许黑色斑点。应该是被利器斩断,横截面光滑,也不知道被斩断了多久,带着些许腐肉的气息却并没有腐烂,甚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暗香。
青年思考片刻,又捡起木匣子拿在手上翻来覆去查看,最终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没有上锁但却根本打不开的木匣。而两个腰牌似乎也只是普通的腰牌,一个写着“白”,一个写着“洪”,写着“洪”字的腰牌明显做工比较细致一些,鎏金烫边,上手也是更加沉重。
而这把断刀则有些特殊,一开始青年还以为这是把凶器,所以留到最后检查。但是提上手后才发现,这把刀居然轻若无物,甚至可以说是轻如鸿毛,不仅如此这刀更是钝的令人发指,甚至无法在腰牌上留下一丝划痕。
不会是木头做的吧?靠这玩意怎么自保?后方是不能进的村庄,前方是未知狭窄的山道。青年狠狠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有选择了。
所幸青年并不是特别纠结这点,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未知身份,尽量不去思考任何有关自己身份的事,脑袋再没出现那种被人劈成两半的错觉。
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呆在原地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那么就前进吧。
盘肠小道异常崎岖,一路蜿蜒向上,只堪堪一人通过,按青年的体型都些勉强。青年摸了摸两旁的岩壁,表层略微风化,稍一用力便化为尘土。
不时能感受到呼啸的山风从远处吹来,这至少不是条死路。偶尔路上能看到两种脚印,一大一小,似乎是两个小孩子的脚印,目测不应超过十二三岁,而且颇为驳杂。
看来此地虽然偏僻,但并不是没有人走过,青年暗暗提了个心眼。
不过有一件事,青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很在意。不仅仅是脚上这双不合尺寸的鞋,他抬了抬手看了一眼,这仅仅能盖住大半条胳膊的素色轻薄纱衣。
这手感,这质地,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女性的衣服吧,更别说那块缀着小白花的蓝色麻布。
青年有些痛苦的一拍额头,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好在,他也没有时间苦恼太久,因为他已经无惊无险的出了山道。
山道尽头是一处山崖,突出的崖壁上长着棵枝叶稀疏的歪脖子树,从这里有着绝好的角度可以俯瞰整个场景。底下是刚才看到的小村庄,三面环山,皆是崇山峻岭,远处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将将把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囊括在内。
正午毒辣的阳光透过枝叶缝隙照射进来,斑驳的打在青年脸上,无数的色块将他的脸切割的支离破碎,青年仰起头微微眯起了眼睛。
嗯?这一幕感觉似曾相似。
吱~吱~吱~
脑中突然仿佛过电一般,不断涌现出支离破碎的画面,让他情不自禁的再次捂住了脑袋,痛苦的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