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公子,何不一同入席,共饮两杯,化干戈为玉帛?”
“恭敬不如从命。”
金铭是片刻都没有犹豫,也不顾少女的羞涩,一把拉住少女,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少女挣扎了两下才从金铭的手中将自己的左手抽回。
“咳咳咳,其实我说我不仅会看面相。还会看手相,你信吗?”
金铭右手微微搓了搓,那淡淡的余温,柔荑的触感好像还遗留在手心。
少女气鼓鼓的不说话,一副“我早看穿你了,就是个登徒子”的神色,就差没有直接讲出来了。
“咳咳咳,”
“眉是南方丙丁家,切宜疏秀有英华,高高细曲横天贵,不应低浓压眼斜。
眼为甲乙属东方,黑白分明势要长,凝然不动藏瞻视,必向朝庭作栋梁。
鼻为戊己土中央,切要隆高贵印堂,偏曲左父右伤母,山根还断失须防。
口为壬癸北方中,唇若丹朱势要长。齿白细多齐更密,自然平地作公王。
耳为庚辛属西方,轮廓相成白又红,下有垂珠兼朝口,寿齐松柏与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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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容我仔细一观。”金铭凑到少女面前,不足巴掌远,甚至金铭呼出的灼热气流能微微带起白纱。
打在少女脸上,她有些不自在的些微偏过头。
“小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微微掐指一算,小姐定然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平日里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品行纯良娴淑。”
金铭微微一笑,将他的推论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少女不可置信的把头转了回来,就差将“不是吧,你还真会?”这句话刻脸上了。
“而且还不止如此,我甚至还算出小姐今日定有一段良缘,且不足十步之遥,若是小姐能将面纱取下,我说不定还能更加看个详细。”
“噗呲,公子,小女子差点就轻信于你了。”少女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笑的花枝乱颤,却还极力掩饰,肩膀不停的跳动着。
“哎,想笑就笑嘛,那么压抑自己干嘛,人生不就是追求自由的旅途吗?”
“来,干一杯,那么多条条框框,憋死我了。”果然金铭还是率先没有绷住,直接给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随即将杯口向下,示意已经喝完,这才给少女也添上一杯。
看着杯中澄澈的液体,少女也有些发怔。这三番五次的变化,已经让少女彻底搞不清楚金铭的性格了,怎么会有人这样古怪。
不谈胸怀,不谈未来,不讲风月,只说闲话。两三轮推杯换盏,不知觉竟已经有些熟络。
“公子,你真是个怪人。”
“哈哈哈,那你现在有个怪人知己了。敢问,小姐芳名。”
“我叫......”
空谷幽兰般的声音在房间内静静流淌着,月华撒在她的身上多了几分圣洁,一缕清风拂过,将她的水蓝色纱衣荡漾起波纹,如梦似幻,衬托的像个落入凡间的谪仙。
少女沉吟良久,微微站起身,看着窗外初生的玉盘,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物,口中淡然:“项明月。”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项明月,好名字,人如明月。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金铭笑笑,闭上眼,伸出手在窗外感受着清风拂过指间的触感,半晌开口。
“纪清风。”
“怨风多事吹沧海,怪雪无情扰素心。”
“纪公子,你该回去了。”项明月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依旧好听的如同清泉落入玉盘,可似乎多了些许距离感。
金铭抱了抱拳,潇洒的走了,歘的一下打开折扇,扇面上洁白无比,没有落下一点墨宝。
“明月小姐,有缘江湖相见。”
“怕是不见面的为好。”项明月重新掀开白纱,坐在桌前,轻轻弹奏起了瑶琴。
古朴而又清冷的音符缓缓悠扬,像是给金铭在送别。
“哦,对了。我真的会看手相,下次我给你看一下吧。”
“哈哈哈。”
“铮。”一丝错乱的琴音被很好的掩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