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和白雨二人纵使一直低着头走路,也在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身后的争吵自然是逃不过他的耳力,顿时心中一惊。
怎么回事?那人是吕松?
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陆川借助鬼脑推演,借用吕松告诉他的话直接转告给吕松本人,一句“若是你真心想做的事情,连漫天神佛都不要告诉”,第一次听到时还有些小震撼。孤傲,偏执,疯癫,这便是陆川对吕松的基本印象。
只是令陆川没想到的是,听教众说本来应该是亲如手足的程弼吕松二人竟然会反目。程弼直接被吕松格杀在疯人塔内,并且摆出一副赎罪的样子,而罪魁祸首吕松也不见踪影,只留下了一地谜团,甚至到真空教覆灭以后都没再见过踪影。
说好日后江湖再见,没成想才短短数日,今日居然能在这里误打误撞见到吕松,但是他面上那恐怖的伤势又是从何而来?
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犹如晴天霹雳。
只见身后两股恐怖的元气骤然爆发,如同两条巨龙腾空而起,凶猛无比地碰撞在了一起。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汹涌澎湃的力量如潮水般四溢开来,散发着灼热的气浪,席卷着周围的一切。无数的残枝败叶在空中飞舞,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感受着那宛若天灾般的威力,陆川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一股淡淡恐惧涌上心头。
这就是全力爆发的吕松吗?
可是怎么感觉似乎不如在疯人塔的时候呢,那种浑身被锁定动一下便会引来狂风暴雨般攻势,犹如面对上位者般的压力,甚至会产一种恨不得下跪求饶的冲动。此刻虽然依旧可怕,但总感觉少了什么,只有力量,而没有威压。
陆川突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一个贯顶后期居然去评论灵窍之间的战斗,怕是真飘了。随便参与进去恐怕只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要不是他自身有一些特殊手段,怕不是根本走不过一个照面。
想到这里,陆川更加不敢去掺和后面的事情,只顾着低头快走,生怕被卷入其中。吕松那帮他吸引注意力的人情,就默默地记在心里,如果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吧。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他们的下落,我就送你去找他们。”吕松面带冷色,嘴角扯出一抹癫狂的笑意。
“吕老四,同族之间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班摩大人可以既往不咎,而其他人的态度可不一样,你这是自寻死路。”
“我劝你现在把话收回去。”
“那群人本来就是一些遗落在外的弃民罢了,血统不纯,根本没有出去的必要性,死了也就死了吧。”
“你如果懂了,就好好修炼去,很快就要迎来大世之争了,说不定凭借你的资质,也有武破虚空的那天。”
那白衣人被吕松紧紧捉住脖子,脸上却满是讥讽,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懑,一只手搭在吕松的右臂上。
“哼。不敢了吗?也就看起来疯疯癫癫,还不是也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白衣人浑身释放出海量的元气,身后的大树猛然开裂倒塌,脸上竟然随之渐渐浮现出一条条皱纹来,头发迅速枯黄,眨眼间竟然像是老了三十多岁。
白衣人反过来一手死死捉着吕松掐着他脖子的右臂处,五根手指深深陷进肉里,脖颈处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元气,就是这层看上去薄薄的元气却阻止了吕松进一步的动作。
纵使元气量比之吕松明显少了一个档次,可身上的气势却完全不输对方。
“一群老不死的。”吕松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一点也不愿意解释。右臂绷的笔直,一根根青筋暴凸,犹如看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这名白衣人。
气氛剑拔弩张,看起来一场大战的爆发在所难免了。
“你们那一支一直偏安一隅,已经失去了本心,就算死在真空教也不算可惜。”
“别说是你们这一支一直流落在外,哪怕是想认祖归宗也是妄想。”
白衣人似乎拿准了吕松不敢真的动手,不停地出言讥讽,一点也没拿吕松放在眼里。
吕松怒极反笑:“就是你们一直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才会一直跟这一百来号人一起活活困死这里。”
这句话也是彻底触怒了白衣人,原本沟壑纵横的脸上此刻尽是盛怒。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身后隐隐有元气化形,竟然化作了半块冒着鲜血的坟墓!说是坟墓,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小的土包更为贴切。那土包若隐若现,并不十分真切,但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吕松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座诡异的土包,仿佛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土包很普通,但是上面那块染血的角落像是有种古怪的魔力一般,吸引着吕松的视线,看着看着仿佛天地都要为之陷落进去。
吕松神色一怔,抓住白衣人喉间的手也不禁一缓。
白衣人冷笑一声,也不放过这个机会,趁着吕松神色变幻,果断后退小半步准备从对面手中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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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松突然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
紧接着,手臂猛的爆发用力,一个平伸前举,竟然如附骨之疽般再度将白袍人整个给举了起来。他眼神冰冷,透着一丝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