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梅体态轻盈,于旎啸怀中拱来拱去,二人肌肤相亲,顿觉淫糜之气缭绕周遭。
不多时,凝梅察见旎啸喘息渐沉,她不禁满面酡红,媚态横生,以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好人,明晚再战,明晚再战了,今日且饶奴家一回。”
旎啸听得,朗声大笑,满心爱怜,轻吻凝梅青丝,复于耳畔笑语假骂:“真是一个浪儿,刚才那声音,恐三里之外也能听见。”
凝梅脸颊绯红,笑靥如花,反诘道:“那又如何?再说我如何浪,也只是在少爷面前。我们本是夫妻,妻若不浪,岂不少了那诸多的闺房之乐?”
旎啸闻此,一时愣怔,旋即又大笑起来。
二人你侬我侬,调笑嬉戏,不觉间话题转至骆家之事。
这时,凝梅面带忧戚之色,轻启朱唇,缓缓说道:“少爷,陕西之地,如今所发生之事,恐早已风驰电掣般传入京师,未知那紫禁城中的万岁爷如何。
“倘若龙颜大怒,又为奸佞所惑,于我们实为不利。且如诸位堂主所说,倘若圣上颁下旨意,逼令少爷出手,到时我们岂不陷于被动之境?”
旎啸见说,不禁长叹一声,遂仰面躺着。
凝梅温顺若羔羊,半依其身,樱口轻吐兰言:“魂殇窥天阵欲窥破敌踪,还需五七日光景方可。唯虑此间,忽有京师旨意至,所以……”
旎啸闻此,急切问道:“所以什么?”
凝梅抬起头,望向旎啸,口吐兰香:“可使关门主双管齐下,一则谨慎应对,二则密切注视京城风云变幻,若至紧要关头,便设法阻挠圣旨离京。”
旎啸听得,陡然一愣,随而哑然失笑:“你们如今胆子愈发大了,竟萌生拦截圣旨之念,此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凝梅噗嗤一笑,俏皮笑道:“浪儿的九族,岂不正是少爷您吗?”
言罢,她缓缓躺下,侧身依偎于旎啸身旁。
旎啸略作沉思,继而说道:“或许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可能用不上。眼下正值十一月初,我观天象,数日之内,陕西之地必有天气剧变,京城更在北地,大雪必将封路。即便圣上遣厂卫高手前来宣旨,也是月余之后的事了。”
稍顿,他复又笑道:“况且那宣旨之人,即便抵达凤翔,若我隐匿不见,那厂卫又能奈我何?哈哈。”
凝梅也是含笑不语,片刻之后,又提醒道:“可少爷仍需嘱咐关门主,让他倍加谨慎,那朝堂与后宫,虽无刀光剑影之显,却凶险万分,胜过江湖纷争与战场烽火的千倍、万倍。
“少爷身处太子一党与郑贵妃之间,初与郑贵妃之人交好,继而又与太子亲近,致使世人皆以为少爷乃墙头草,左右逢源,图谋私利。
“再者,观那锦衣卫、东厂、六扇门,乃至大内高手,表面上对少爷笑脸相迎,甚至有谄媚逢迎之态,实则心中对少爷恨之入骨,不知在万岁爷面前暗中构陷少爷多少回。
“倘若他日朝堂重臣,或后宫奸佞,在皇帝面前搬弄是非,加之骆家之事本就牵涉天家,皇帝一旦震怒,做出对少爷不利之举,到那时,少爷不仅要面对暗中之敌,更要承受朝廷无休止的追捕与捉拿。”
旎啸听罢,略作思索,而后说道:“不错,你所说虽有夸大之嫌,然也需防皇帝盛怒之下,做出令我措手不及的事情,到时需费尽心机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