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川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似是左右为难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瞄着李员外。
等着看李员外着急的样子。
程光寒接过话:“李员外,按说咱们两家多年少的交情,彼此合作也算愉快,但我们家是商人,人家的房租一下子少三成,我父亲念及旧情,还迟迟未答应……”
李员外抬手,打断他的话:“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就直说了。”
“今天我来,也是为着商铺,我看你们前两天就把铺子搬得差不多,也就猜到你们可能要搬走。”
“实不相瞒,年前就有人一直打听我的铺子,想出高价租,我想着多少年的交情,不能只看那点差价。既然你们也有意要搬,那就正好。”
“新一年的房租契约我也就不准备了,七日之内,你们把东西搬清,牌匾摘走。”
说罢,李员外便起身就要走,程家父子瞬间傻眼。
程世川一下子站起来,比刚才迎接的时候速度快多了。
“不是,李兄,留步,留步!”
他快步赶上,把李员外拦下。
程光寒也拧眉问道:“李员外,你确定铺子不租给我们了?”
李员外纳闷,疑惑道:“什么叫我不租给你们,不是你们刚才亲口说的吗?有好多人租给你们,比我的房租价格便宜三成。”
“我好心主动不续约,也省得你们为难,让你们多花钱。”
程世川有苦说不出:“不是。”
“不是什么?”
程光寒道:“李世叔,我们合作多年,还是倾向于您的,哪怕别人家便宜,我们也……”
“别,”李员外抬手打断,浅笑道,“程公子,这声世叔我不敢当,在商言商,我不想掺和什么人情。别人家的便宜,你们可以租别家,我不拦着。”
“我可不想最后听别人说,你们程家是看在交情上,租了我这贵的铺子。”
“说实话,我的铺子宽敞,干净,后面还有小院,论地段,论房子,我的价格并不贵,你们觉得租得贵了,我还觉得便宜了。”
“现在正好,各自欢喜。告辞。”
程世川见他坚定,不像开玩笑,心里真急了。
哪有什么人便宜租给他?
别说没有,就是真有,便宜仨瓜俩枣的,他也不会放弃现在的铺子。
如李员外所说,哪哪都合适,又租了这么多年,顾客们也都知道地址,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不说,就算能找到,也得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