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了粉衣少女一眼，眼内有淡淡的警告。

大夫人轻声斥责道：“婉晴你可是千金小姐、海家嫡女，这种话日后不要再讲，失了你的身份。知道她是妾生的，便也不用说出来让其难堪。

海棠才回府内，你这个做嫡姐的日后要有风度气量，好好照看下边庶妹，这才是你嫡女该有的教养。”

“是母亲，女儿知道了。”海婉晴得意又不屑的撇了海棠一眼，应声道。

老夫人这次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随后看着海棠依旧还保持着半跪行礼的姿势没有起身，便道：“行了，起来吧，看来虽在农家长大，规矩学的也还可以。”

“回老夫人的话，乳母舅娘人品高德，对子女教育严苛，家中兄弟姐妹均有良教，外祖是读书人虽只有童生功名，而四房两位哥哥却是秀才之身，方家乃耕读人家，为人本分。

海棠虽出生农家自幼无亲爹娘教导，却也有娘舅长辈细心教养。

另兰嬷嬷也教导得好，也是老夫人掌家育下有方，端立楷模，海棠谢老夫人夸赞。”海棠不卑不亢，大声回道。

海老夫人本对海棠一屑不顾，此时听到海棠伶牙俐齿，瞬间便吸引了她的主意，再好好打量海棠，发觉海棠身上隐隐一股贵气，令她心生疑惑。

而大夫人常氏听到海棠的一番话之后，立马心生警觉，瞬间觉得哪里不对，她自然听得出海棠一语双关，阐明海家对她没有尽到教养之责，但她也有人教导，不容别人质疑以及辱没她的外家。

相比之下，反而海家理亏。

想想也是，便是庶女却被丢弃多年，如果这次不是用得上，根本没人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这孩子的脾性有些烈！

这是大夫人第一的感觉。

海石昌听了海棠的话，脸色有些晦暗不明，看了眼方玉莲，随后道：“这么多年，海家确实是疏忽了你，不过你既然懂得尊卑礼仪，便也不该言语怨怼，这还是对父母心生了芥蒂？你便知道，父母生育了你，便是对你有恩。”

“海棠不敢，只是实话实说。”海棠立在一边，恭敬有之但也让人看得出她的傲气与一身的骨气。

不过这份倔强倒是让海石昌还看得上眼。

如果真是如小绵羊一般唯唯诺诺的样子，他便也觉得不配做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