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怜生叹了口气道:“唉,三爷,你还记得当初我们进攻绵阴坊的事情吧?”
这件事给仇恨天带来的心理阴影到现在还挥之不去,他当然不可能忘记。
“你就说是什么事情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当初打的的确是孟小姐的朋友,对方是一定能认出我们的。”
仇恨天琢磨琢磨,默默点了点头:“你是说让我躲一躲?”
彭怜生却摇了摇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迟早我们还是会暴露身份的。”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仇恨天已经全没了主意,对彭怜生这个智囊言听计从。
“依我看,不如我们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是白蛇寨的水寇。也好过日后暴露再生嫌隙。”
“这……这能行吗?”
彭怜生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好笑:【能行吗?人家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兜了这么大一圈就是想要把你从白蛇寨里分出来。所以他们万万没有翻脸的道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三爷,行走江湖义字当头。孟小姐是个爽利的,她的朋友自然也不会是小肚鸡肠之人。我们坦诚相待,对方也必会还之以礼。只要说明我等欲要改恶向善的来意,我想他们是不会慢待我等的。”
仇恨天总觉得彭怜生的主意不甚靠谱,可这智囊连续几次判断都十分准确。故此这个在他看来馊得不能再馊的主意在他心里也泛起了犹豫。
他毕竟出身不清白,在不清楚对方为人的情况下冒险道出身份,甚是不妥。因为如此一来,他就势必要在那位孟小姐的朋友面前平白低了一头。这对双方后续的合作恐怕会有影响。
“这……你再容我想想。”
彭怜生眼珠转了转,劝道:“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孟小姐?”
这一句话可谓直接钉在了仇恨天的心坎里。彭怜生说的不错,那位孟小姐可是个不拘小节的敞亮人,料想她的朋友也差不到哪里去。
“嗯,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说话的功夫,苍穹上又有两道人影以及一道猫影缓缓落下。正是张行俭、大黑猫和陈伯岐。
张行俭很意外,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海沙帮的船也挂着九鼎山的旗帜?起初她还以为是什么阴谋,可当她看到那些船里是白蛇寨的水寇之后,一切就都明白了。
“曲参商,你做人还能不能有点底线?几条破船就让人家把你摸透了。若是连这你都能忍,那别人再适当加一点力,你是不是也能忍?”张行俭自说自话,忽然问身后的陈伯岐,“老东西,让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海沙帮的船到底是谁打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