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微洞灵梭，在那把孔雀羽扇的攻击之下顷刻之间便会全军覆没。

这种无力反抗的感觉，令人绝望！正应了前世看过的科幻小说《三体》中那句话——“毁灭你，与你无关”。

一双双闪躲的眼睛望向楚阳、林央、岳棠……众人心中所想已经完全戴在脸上，根本不用再问。

之前还斗志昂扬的一群人，在得知对手是化神强者之后瞬间战意全无。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修真界的人为什么会极力推崇强者无错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选择抵抗，除了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无法战胜敌人，于是就只能设法说服自己。这能让他们跪下去的姿势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卑微。

恍惚之间，岳棠差点也认同了这种心理。可是她毕竟不是接受这种奴化思想长大的人，更没有那么容易屈服于威权。

她见过真正的英雄，也知道这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难道因为反抗没有意义，就不选择反抗了吗？

若人生就是如此，这跟屠宰场里的牲畜有什么区别？

在她所熟悉的历史中，没有意义的反抗比比皆是。那些敢于对强权暴政亮剑的勇士，绝大多数都清楚自己不会成功，但是他们依然选择了这条能够引领人们走向光明的路。

无数次起义，无数次失败。他们的牺牲看似没有意义，但坚信这种甘洒热血的斗争精神能唤醒世人。

结果也正如他们所坚信的那样，他们失败了，却将这股向往光明的精神散播出去，种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这种精神在无数人的心中萌芽，使其惊觉醒来，追随着前辈的脚步前仆后继慷慨赴死……如此反复，更多的人觉醒、战斗、牺牲、传递……直至星火燎原、红旗遍地，直至最终胜利！

人族也好，妖族也罢，一个族群如果没有这种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是很难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有尊严的活下去的。

天元界的底层已经卑微了太久，麻木了太久。他们需要一个人来给他们做出表率。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强者知道，就算自己的下场是死，也绝不会屈服！

岳棠目光凌厉，环视一圈。在场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不敢与她对视。军心已然如此，再强撑下去也无意义。

林央站得笔直，双手缩在袖中默不作声，眼神紧紧盯着楚阳。

“唉！”

楚阳叹了口气，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全部压力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进则一起死，退则晚些一起死。这应该并不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但是他却犹豫了很久。

“诸位，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