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五还是第一次见到岳棠大发雷霆的样子，吓得小脸煞白，“小姐，我小五烂命一条，要不是小姐当初救了我们，可能我们早就死了。为了小姐，我们死也死得。掌门说不分内门外门，我没有意见。”

这小子哪像是没有意见，分明就是不敢明说。

“不说实话！”岳棠这会儿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盯着小五的眼睛问，“你有怨气，这说明你从心眼里还是觉得掌门这个安排不合理。只是你不敢说而已。好，既然你们都不说，那就由我来替你们说。”

岳棠稳了稳心神，在人群面前来回踱了两步，嗤笑道：

“我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是从最底层走到今天的。你们之中有的曾经是体修，有的曾经是凡人，还有的是贼寇。现在天微宫发达了，他们的身份高了，其他人见到你们都对你们笑脸相迎甚至点头哈腰了。于是你们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你们也想要搞特权了！难道你们已经忘了曾为体修任人打骂的时候了！忘了还是凡人的时候见到炼气修士匍匐在地的时候了……”

岳棠口中一个脏字都没有，却说得在场众人绝大多数脸上烧呼呼的。但是这是小姐的训话，再难听也要咬牙听着。无一人敢顶嘴。

“不要忘了你们是怎么从别人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烂泥爬到今天这一步的！”

“我们没忘！是小姐救了我们，是您让我们活得像个人了。我们愿意为了小姐去死，只请小姐不要怀疑我们的忠诚。”众人被岳棠骂了这么久，胸膛里似是憋着一口气。他们委屈呀，不明白岳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他们只不过是想要一点特殊照顾，从来没动过要背叛的心思。

一般来说，在修真界作为奴仆只要对主人足够忠诚，即便做出一些非法的事情也不会受到惩处。更何况他们的要求在修真界并不违法，合理得简直不能再合理了。掌门那种决定才是另类好吧？

岳棠也是服了，说了半天，敢情自己跟这些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们的忠诚。”

听到岳棠这么说，众人刚要松一口气，就见岳棠突然更怒了。

“你们难道就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有今天吗？”

“因为小姐的赏识。”

岳棠气得直要翻白眼，跟这群生活在奴隶制社会的人沟通起来是真他妈累呀！

“错！是因为我与掌门师兄拆了一堵墙！我和师兄打破规矩收体修入门，打破规矩将功法传给凡人，所以你们才有今天。这世界的规矩就是我们拆了的这堵墙！我以为你们爬过来之后能帮我让这堵墙在这个世界永远消失，没想到啊……你们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他妈的要把这堵墙重新砌回去！”

场中众人羞愧的无地自容，脸上火辣辣的疼。岳棠的话直击灵魂，谁都无法反驳。元婴期道体的强悍气息随着声音传到众人耳中，他们马上就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肉体和灵魂的双重震慑。

“天微宫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难道就天下太平了？三界十六州中还有多少像曾经的你们一样受人压榨凌虐的可怜人？我让你们吃饱穿暖，是想让你们有了能力之后也如我当初解救你们一样，去解救那些在生存与毁灭边缘睁着的同伴！不是让你们继续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