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从冥想之湖的底部探出,带出一片水花,冷不丁地捏住了老人的手腕。
“噢。”盖勒特神色轻松,对浑身湿漉漉的人说,“你也睡得够久了,不是吗?”
伊雯低头看了下狼狈不堪的自己,捏了捏还不太习惯的、完全成年形态的手,与之伴随而来的是彻底没了桎梏的魔力源泉,灵魂终于与躯体匹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她笑眯了眼眸:“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她也没有想到,最后一个把她困住的人,是自己。
她以自己的意志为最后一道门锁,守护着沉寂的古代魔法力量,她本以为这最后一道门锁可以完完全全忽略不计,难道自己还会拦住自己吗?
果然Flag不能立得太早。
她在这个时代经历了太多,灵魂被打磨过、被压制过,哪怕是过去的自己也无法全然相信她了,于是在她触碰门锁时,过去的自己给她出了一道题。
【你将沉眠,还是苏醒?】
【如若无法挣脱这些记忆,纵然是我,也没有资格掌控这份力量。】
而如今,那股宏大如山海的魔力温驯地流淌在自己的经络里,随心念而动,她通过了过去的“伊雯”的考验,这份力量彻底归属于她。
“你要走了吗?盖利。”
盖勒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背着手,地平线上的一缕旭光染白大地,他逆着光前夕,那初日的光洒在他飘起的几丝花白头发上,仍旧看得见那几十年前桀骜的影子。
“不然呢,你还要我守着你一辈子?”
“也不是不行。”
“滚。”盖勒特笑骂。
……
伊雯平安无事地醒了过来,这当然皆大欢喜。
但也不是没有人发愁。
比如邓布利多:“唉,伊雯的学业要怎么办啊?”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古代密会众人的广泛关注。
同一片屋檐底下,大家聚着餐,还在有说有笑,邓布利多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现场气氛都凝固了。
两只手还端着托盘的男妈妈莱姆斯:“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