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看玉佛,只看和尚,“这礼过重了,先说你想求什么?”
和尚恭恭敬敬地说:“只求老神仙给我一个效力的机会。”
我敲了敲桌头柜,“坐,喝茶。”
和尚贴着对床边沿沾了半个屁股坐下,端起一杯茶水,小啜了一口。
“你府上哪里?仁义海还是父子海?挂过脸上过山吗?”
“敝地豫北圈子人,正经挂手艺传承,攒了兄弟伙,吃些香底,没挂过脸上过山,都是清白身。”
原来是专门扮假和尚道士的,怪不得能把法林寺经营得这么红火,这个就叫专业。
“既然是专吃香底的,怎么在这里想开要上岸了?释信正知道你们的底细吗?”
“原是想设一局兜网鱼就走,可正好听说这边经营不善,市里准备把庙产包出去单做旅游经营,方丈却死活不同意,市里就把拨款给停了。我想这要是做好了,是个长久买卖,兄弟伙们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不用再那搏命行险,就用南方僧人的身份去跟方丈唠了唠,让他出面帮我们把承包合同拿了下来。”
“你们这几年搞得不错,既然决定上岸洗白,怎么又想着拜我的门重新跑海?”
“假的终究真不了,兄弟伙里也不都赞同我的打算,总得准备个退路。”
“听说你拜过地仙会的老仙爷?”
“落地扳烂头,总得拜土地神,我们这路人哪有资格见老仙爷,也就老神仙您不讲究这个,肯见我这下九流。”
和尚说得倒挺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