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木磨山,我一直绷着的一口气才敢吐出来。
这一口气吐出,刹那间汗透背心,这才注意到那个石碑还在我这里,忘记交给黄玄然了。
这实在是我自打学术以来,最凶险的一次。
毫无准备之下,就撞进了别人的罗网里。
我外道术士的身份在黄玄然眼里本身就是原罪。
如果不是如今这个年月,而是民国乱世,怕是我第一次进高天观就没可能活着出来了,哪还能再二进高天观,还被她选中替高天观挑名?
真要斗起来,我胜算不大,最大可能是跟她拼个同归于尽。
可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命没讨,仇没报,恩没尝,还没找到自己的家,我不甘心就这么死。
虽然黄玄然一直表现的平和淡然,可我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直到出了高天观,都一直全神准备着应敌作战。
幸好,黄玄然是真没有杀我的打算。
时代在变,她这样的人也在变。
过程虽然惊心,但结果不错。
有了高天观的名义,更方便我在金城落脚,将来的一些谋划也更加顺理成章。
只是,这样的事情,我绝不能容许再有下次。
回到大河村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老曹一如往常抄着手端坐窗口。
我凑过去说:“我从高天观回来的。”
老曹一挑眉头,“哦”了一声。
我就说:“不对我还能活着出来感到奇怪吗?”
老曹嗤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你真是胆大包天,什么都不怕。”
我斜眼瞅着他,“您老真想我死?”
老曹道:“我还有不到十个月就退休啦。”
我一巴掌拍到窗台上,“那你还介绍我去高天观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