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略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拿过写了生辰的纸条,出去交代手下人去办。
这事就算告一段落,我便起身告辞,准备带着一众人离开。
吴学会赶忙请我稍等,说:“除了孝敬的诊费,我还给诸位准备了些礼物,感谢诸位跑这一趟,诸位先去拿了再走吧。小军,你陪诸位先生大姑去取礼物,我陪周先生聊会天。”
吴学会那没什么主见的儿子便应了一声,赶忙带着麻大姑、吕祖兴等研究会成员去取礼物。
等他们走了,吴学会又说:“二位仙爷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单备了礼物给二位,老邱你带两位仙爷去取礼物吧。”
吴学会的老妻便把龙孝武和徐五带走。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吴学会是有话想私下里跟我单聊。
所以等龙孝武和徐五一走,李静念就主动提出去看下孩子状态。
吴学会就让儿媳妇带他走。
最终,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吴学会两个人。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吴学会。
吴学会左右看了看,又起身把会议室门关好,这才坐到了跟前,低声问:“周先生,要是找不到重病贫困的女孩,有那种没有什么病,或者家里也不困难的,但本人或者家里愿意,是不是也可以施术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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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吴学会,一言不发,直到把他看得满身不自在,讷讷地想要说话往回圆,这才道:“其实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说到这里,我俯过身子,凑到吴学会面前,同样压低声音说:“有一法子叫劫命术,每年弄个跟你孙子生辰八字相同的女孩杀了献祭,就可以保你孙子一年平安无事,怎么不都是买命,不如用这个法子?吴总,你是金城一等一的体面人物,别说你不知道本地有人在暗中做劫寿卖命的买卖!”
吴学会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勉强挤出个笑来,“周先生,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冷冷地说:“我从来不跟任何人开玩笑。说的,就一定能办到,吴总你可以考虑!自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钱给到位,我保证给你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没有任何后患!
你也不要以为我是在说反话,想要吓唬你不敢再打这种如意算盘。借寿续命,逆天而行,要么行善积德布施续命,要么以恶求存夺命归己,没有中间道路可言。
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天上感应篇说,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月晦之日,灶神亦然。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
别以为手段高明能瞒天过海,举头三尺有神明,都给你记着呢!”
吴学会又往后退了退,道:“周先生,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是真要打算这么做。”
“吴总,好自为之吧,松慈观本事不小,但有些事情未必会愿意帮你遮掩,要不然为什么静心道长不肯来?”
我不再多说,起身就往外走。
吴学会赶忙跟着后面,一边送我,一边低声说:“周先生,我真就是随便问问,回头一定按你吩咐的去做,全国十几亿人,不怕找不出来合适的。”
我说:“先可本地来,承负在天,机缘必近,先在金城各大医院找一找,或许能有收获,既可以节省时间,还可以在本乡本土留个好名声。”
“是,是,我这就安排去找。”
吴学会连声应是,显得很诚心。
一路走到门口,就见所有人都出来了,个个手中拎着个纸袋,喜笑颜开,龙孝武和徐五也不例外。
我也不多问,径直上车。
路上才问清楚,麻大姑、吕祖兴这起子人,一人得了个手机,最新款的三星机,别在腰上拉风又帅气。
龙孝武和徐五则每人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贵宾会员卡。
不仅手笔大,还相当有针对性。
不过龙孝武和徐五毫无喜色,等在大河村下了车,就缠着我不停问借寿施术这事。
一方面是地仙会本来就经营这个买卖,我这突然来这么一出,等于是抢地仙会的买卖,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当着李静念的面说借寿这事,会引来祸事。
我说:“两位,魏解不肯让我掺和这生意,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做?说实话,我就是要抢地仙会的买卖,请你们两个来,就是为了给我见证这事,再给魏解递个话。他要是再拖拖拉拉,那可就别怪我把你们的客户全都抢过来!这钱我自己赚不好吗?还可以拓展本地人脉,一举两得啊!至于松慈观,李静念,呵呵……”
我冷笑了两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两位老仙爷,我是高天观弟子,跟你们不一样,就算松慈观想管,也得问高天观答不答应!”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