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员警不安的骚动。
间中还夹杂着记者兴奋的尖叫,“快,快录下来!”
我微微一笑,收剑回鞘,扬声道:“草鬼婆,这里人太多了,我在天台等你,你能斗法胜了我,那脑袋我还给你!”
转头又对警方道:“贫道借宝地与仇敌斗法争胜一解宿怨旧仇,各位不要靠近,以免神通无眼,造成无谓死伤,待事了贫道自会离开,绝不多做打扰。言尽于此,望各位好自为之,仙家之事不是你们能管的。”
说完,一甩袖子,转身走入屋邨大厦,穿过迷宫般曲折的走廊,步行前往天台。
每走九步,我都会洒下一小撮香灰。
每上一层楼,都会在拐角暗处贴上一道符。
当我登上天台的时候,大雨已经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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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中雷声隐隐滚动,暗淡的光亮不时闪过。
苗正平扶着文小敏在暴雨中艰难支撑,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离开天台去躲雨。
对面楼房顶层几个窗口出现了摄像机的镜头。
电台的记者摄像已经提前赶到,摆好位置。
还有可以看到大量的员警在走廊中快速移动。
有狙击手已经布置在对面的天台上。
如果不是暴雨,大概还会有直升机出现吧。
那样的话就会有更完美的航拍镜头,视觉效果会更加震撼。
不过,世上事不能强求完满,既然要借暴雨天威,那就必然要舍弃航拍视角。
看到我出现,苗正平和文小敏哆嗦着移动过来,站到我身后。
片刻之后,一把老式的竹伞出现在前方的雨夜中。
举着伞的是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妇人。
她穿了一身靛蓝色的粗布衣服,腕上戴着银镯,头上缠着布帕,脸上满是皱纹和黄竭色的老年斑,面无表情,全身都透着股子沉沉的死气。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子暴雨也无法冲散的尸臭味道。
我不由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真跟张老班主情深意长,拼了命也要给他报仇。”
老妇人眯眼看着我,说:“你不是周成。”
我说:“周成在金城被人害死了,我是他的师弟,叫惠念恩。张老班主的脑袋也在我手上。”
老妇人伸出干枯的手掌,“给我,我饶你一命。”
我嗤笑一声,道:“邪魔外道,不知死活。你自杀吧,我不灭你魂魄,要是敢于顽抗,魂飞魄散!”
老妇人说:“我们没仇没怨,犯不着拼个你死我活,我也不白要张士中的脑袋和文小敏。你不是修行剑术吗?我这里有一份地仙府流传出来的剑谱,有失传的以剑入道成仙的关窍!”
地仙府!
想不到这一行居然还能有意外收获!
我心中一跳,但马上就重新稳住。
可还是被老妇人察觉了。
近乎僵死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笑容。
“想要,就交换吧。”
她从怀里掏出一卷破旧竹简,托在摊开的手掌上。
剑在鞘中轻轻跳了两下。
“别想着硬抢。”老妇人警告道,“我随时可以把它毁掉。”
云中雷响越发大了。
有电光穿破云层,在雨夜中如龙蛇般游走。
每闪一道,都离着地面更近一些。
我沉默片刻,问:“地仙府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老妇人道:“五零年的时候,我外出采药,在山崖底下捡到一个受重伤的人,施药把他救活。他自称是地仙府的地仙,与人斗法失败掉落山崖。为了答谢我,送了这个东西。他告诉我,这是地仙府传承千年的剑谱,按照这个修行,可以修成剑仙,天下无敌。后来我找山外的道士看过,确实是很厉害的剑谱,那道士甚至起了贪心,想杀了我夺走,好在我早有准备。后来我连续找了四个有本事的道士验看,他们无一例外都同样起了贪心。”
我问:“那个自称地仙的人说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老妇人摇头说:“他没留名字。不过,后来我又见过他一次。那次倒是知道了他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问:“他又去你们寨子了?”
“那倒没有。他伤好得差不多就走了。
没过几天,山下传来消息,说是大军在县城搞公审大会,我们几个寨子里的年轻人好奇去看热闹。
我在台上看到了他,五花大绑,衣服领子上还插了块牌牌,写着匪首田大榜。
不过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山贼。
寨子周边的山贼我们都打过交道,就没他这么一号人。
倒是跟他一起被带上台公审的其他匪首我都认得,也确实都是积年老山贼。
当时我还以为他会当众显个神通逃走。
神仙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这是神仙在游戏红尘耍弄凡人。
他确实有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