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八岁要办的事情就是要去砍一个人?”
“我要砍的不是人。”
“你也有心魔?”
“多新鲜呐,修道之人,哪个不得经魔考,我也是人,有几个心魔不也很正常。”
“真看不出你也能有心魔,不像。”
“要是让你看出我有心魔,那我就打不过你啦。”
我从她这里离开,没回院子,而是去村部给姜春晓打了个电话。
“姜主任,郑六要是死在金城对你有妨碍吗?”
“不是冲我来的。这是冲小陆道长来的。赵开来说京城有人不想让小陆道长进京,郑六要是死在金城,她上京就难了。”
“这事你不管?”
“我身上的任务可不包括给小陆道长保驾护航。不过,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也没问题。”
“不需要,我只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多问你一句,对你没妨碍就好。”
“哎,哎,你想干什么?”
“既然有人投石问路,想要一箭双雕,那我必须得投桃报李,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惊喜啊。”
“别杀郑六。”
“我是守法公民,不杀人。”
“年前有些变动,郑家做了很大的退让,很多人都要承他们的这份人情。”
“我不杀人。”
“你比周成可烦人多了,就不能看在我跟周成的情份上,给我句实在话?”
“贫道自修行有成,便屏欲绝缘,从此只讲道理,不讲情份。”
“将来有需要的话,你是不是也会杀我?”
“我是守法公民。”
“你特么别乱伸手,郑六我帮你搞定,不让他来烦你,他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许在金城胡混下去。”
“晚了,你要赶他走,他就一定会死在金城。”
“他不能死在金城。”
我没再说,挂了电话,转回小院。
地已经清洗干净,一丝血迹都没剩。
这血是特意给我留下来的。
就是要看我会不会用。
所以,我别说碰,甚至都没有接近。
正道大脉弟子,不使外道术。
白日无话,吃过晚饭,何芳兵回家休息,我简单收拾之后,便熄灯上床睡觉。
约莫晚上九点的时候,我突地睁开眼睛。
窗台上的宝剑在鞘中轻轻一跳,发出锵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