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吐出一口气,仔细把军刀归鞘,重给斩心剑奉香三炷,便起身收拾屋地积涸的锈水。
包玉芹依旧准时来送早饭,看到我收拾屋子,一时又惊又喜,“惠道长,你可算是起来了,哎哟,这几天,我一来送饭,就看你在磨刀,也不敢喊你,只能把饭放下,可等再来的时候,也不见你动。”
我道:“这刀是陆师姐交待我磨的,眼看要进京去跟她过新年,一直没磨好,便有些心急,多磨了阵子。”
包玉芹道:“你这三天水米没打牙,不要紧吧。”
我说:“不要紧,我修行已经有所成就,可以轻辟谷,寻常七日不食也不伤身体。”
包玉芹如释重负,道:“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快来吃饭,我收拾吧。”
我说:“这得我自己收拾才行,你把饭放下吧。”
包玉芹无奈,只好放下早饭,袖手站在一旁。
我收拾妥当,又洗了手,这才坐到桌旁吃早饭。
依旧是清粥馒头小菜。
我慢慢把所有粥菜都吃光,便对包玉芹道:“下次减半就足够了。”
包玉芹说:“这也没多少了,惠道长你这岁数正经是得好好吃饭的时候,再减半会不会太少了。”
我说:“近来心有所得,可以再少吃点。”
包玉芹道:“我看小陆仙姑那么高的修行,不光不少吃东西,还比谁吃得都多。”
我笑道:“陆师姐不一样,吃饭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修行。我跟她的道不同,走不了她这路子,听我的就是了。”
包玉芹这才不再多说,收拾碗筷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就见灰老鼠在门口探头探脑,紧跟着就见三花猫迈着小方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跳到茶几上,大模大样的一坐,歪对打量我。
灰老鼠小跑着来到茶几下面,眨着小豆眼盯着我看。
我摊开双手,让它们两个随便看。
三花猫看了一会儿,打了个哈欠,跳下茶几,抬爪子打了灰老鼠一下。
灰老鼠被打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才重新起来,带着些谄媚地向三花猫露出个讨好的笑容。
我便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这话一出,三花猫警惕无比地看向我,灰老鼠却激动了,赶紧向我叩头。
我无视三花猫的目光,歪头看向那柄入鞘的军刀,思忖片刻,道:“洗却尘心归真境,道法自然尽逍遥,你以后就叫高尘尽吧。”
三花猫咧嘴“喵”地叫了一声,怒气冲冲地瞪了我一眼。
灰老鼠却是开心的原地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两圈,然后又连连向我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