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天黑路滑,早些返程吧。”
胡莱看了看天色,翻箱倒柜找出把木柄雨伞,抖掉上面的灰尘,递给白灵筠。
“你初来黑省,一时恐难适应,风硬雪大,多少遮挡些吧。”
黑省天气冷,雪花落在身上一时半刻并不会化成水,等进了屋子拍打两下,雪落地而不湿衣服。
所以在这里,下雪天是没有人撑伞的,大多是戴皮帽子,有的甚至头顶没有任何遮挡在外行走。
白灵筠没有推辞,接过雨伞道谢。
景南逢那样的猛男都倒在了黑省这片土地上,他这具被华老先生扎了半个月针的孱弱身子确实没有逞强的资本。
胡莱将二人送到胡同口,直至瞧不见影儿才裹着棉袄斯斯哈哈喝着气小跑回家。
黑省的夜晚来的特别快,由昏到暗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从胡莱家出来没多久便彻底黑了天。
临近最繁华的华人大街,路上的积雪清理及时,跟来时糟糕的路况相比,现下已经能跑马车了。
即便冰天雪地,风寒夜冷,夜幕下的滨江依旧行人穿梭,霓虹闪烁。
面包石铺砌的街道,两侧林立的俄式建筑,发色各异的外来人种,稀奇古怪的各国特色,繁华盛景竟胜过当下的宛京城。
白灵筠犹如傻孢子进城,看什么都新奇,就连大街上的马车经过身旁都要多看上两眼。
望着远去的马车,好奇问道:“那是毛熊造的马车吗?”
“是的,这种马车叫哈道克。”
王虎边说边两手拟物的比划着。
“马车的四个轮子中,前轮小后轮大,皮实耐造,载人载物都比咱们的三轮马车速度更快。”
“哦?”白灵筠扬起声调。
四轮马车他不稀奇,奇的是在与毛熊国常年对抗作战的形势下,王虎竟然会承认敌方某一方面的优势高于己方,这样的眼界和心胸很是难得。
王虎从白灵筠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了他的意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