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鸣悦被白灵筠看的身上发毛,他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怜悯?嘲笑?悲哀?哪个都不是又好像哪个都是。
总之那一眼看的他极其不舒服,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直接扭头走了。
杜鸣悦走后,师弟九梅又道:“听闻师哥最近身子不大好,倒是有日子没登台了,想来师哥与那胜福班还是多有不合,不若早日回来的好。”
白灵筠挑着嘴角淡笑一声,“不过是天冷人懒罢了,说是不合倒着实严重了些。”
这话一说完,他都想给自个呱唧两巴掌,真是太他妈有生活在民国的潜质了,这咬文嚼字,矫里矫情的劲儿完全就是信手拈来、脱口而出。
白灵筠半个字不提回春合堂的事,倒叫发问的人不好再追问下去。
“我今儿是特来为许公子唱曲助兴的,既是师哥身子无碍,不如同我一道过去唱上两句可好?”
白灵筠本不想在眼下万事都不明朗的时候与这九梅师弟有过多牵扯,但当对上这位师弟眼中的赤裸挑衅时,多年不曾有过的激昂斗志瞬间被挑拨起来。
微一颔首。
“那便有劳师弟带路了。”
九梅师弟想破天也未曾料到白灵筠会接受他的挑衅,尤其还是在这种给达官贵人唱戏的场合下,这是从前他师哥最不屑一顾的。
戴沛川跟着白灵筠一起出了包间,到隔壁包间门口时被守门的大兵拦了下来。
“什么人?”
“高副官,这是我师哥白灵筠。”
“嗯?”
被称作高副官的大兵人高马大,身材壮硕,黝黑的面色配上一双铜铃圆眼十分凶神恶煞。
斜着眼上下打量白灵筠一番。
“他是你师哥?”
“正是,只不过现下不在一处登台。”
高副官点了点头,指向戴沛川。
“你们进去,他不能进。”
戴沛川眼睛倏然瞪大,“我——”
白灵筠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