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大声嚎叫,剧烈的疼痛令他不得不松开扒着悦竹的手。
黑子咬着他的大腿将他拖拽了十多米远,殷红的血迹很快浸透厚实的棉裤,滴落到地上。
闻到血腥味的群狗更加狂躁,吼叫声此起彼伏,可没有得到指令,只能焦虑的在原地转圈。
钱摆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把椅子出来,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看热闹。
秦老四始终躲在人群里,早些年他亲眼见识过钱摆州的能耐,那股狠劲儿他们团总十辈子加起来都赶不上。
商团军被保卫团压着脊梁骨打压,钱摆州却从来没低过一下头,那可是他们团总见了都要绕道走的人,眼下朱老三不听劝惹上了钱摆州定然没有好果子吃,不死也得要他半条命。
眼见朱老三一张黑黄的脸因失血过多变的惨白,痛苦的叫声因体力衰竭变的沙哑,一干被二十多条狗围住的人越发恐惧起来。
钱摆州抬眼瞧了瞧地上的血迹,嫌弃的啧啧撇嘴。
“行了,就这样吧,悦竹啊,记得回头去跟赵团总要洗地的钱,可不能白让他们家的人往咱的院子里撒狗血。”
悦竹笑着应下,吹了声口哨。
“黑子,小红,撤。”
黑子懒洋洋的松开口,甩着尾巴走到钱摆州身边乖乖坐好。
同一时间,那边踩在小喽啰身上口水直下三千尺的棕红色猎犬也意犹未尽的跳了下去,与黑子一左一右,坐到钱摆州的另一边。
钱摆州满脸慈爱,摸摸左边黑子的头,拉拉右边小红的手,一口一个儿子威风,一口一个闺女可爱,看的保卫团那些人是又惊恐又恶心。
大门一开,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都是被湖广会馆里的狗叫和惨叫吸引过来的。
秦老四低着头捂住脸灰溜溜一路小跑,丢人,太他妈丢人了!
至于不久前还叫嚣着怎么进来怎么出去的朱老三,此时已是面白如纸,重度昏迷,被三四个人打横直接抬进医院。
其他的喽啰混混更不必提,一个个被女鬼吸了阳气似的,走出湖广会馆老远都大气不敢喘一口。
至此,保卫团近三十号人马折在湖广会馆二十条狗里的事,不出半天就会被传遍大街小巷,成为各路人茶余饭后闲谈调侃的笑柄。
解决完一桩闹剧,钱摆州起身回屋,走没几步停了下来,扭头问道:“朱老三来之前有人进会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