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把高弘霖盼死了,沈啸楼这头黑豹子来了!
沈啸楼的出现破坏了他的大计,从放出狠话取消保卫团、挨户团、商团军起,郑瀚文便时刻关注着宛京的消息。
直到赵天雷被请去参加团拜宴会,郑瀚文心中警铃大作,深觉赵天雷这颗雷要炸。
不仅要炸,还有很大的可能会牵连自己,断了他的后路。
于是郑瀚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赵天佑当着沈啸楼的面大义灭亲,与任何可能会影响他未来大计的人或事公开割席。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沈啸楼没有说与白灵筠听,不愿污了他的耳朵。
三人步行至胜福班门外,闭合的大门里透出昏黄的光亮。
白灵筠有些奇怪,往日这个时候院子里的灯火早就熄了,美其名曰:节省煤油。
起夜撒尿的半大小子都得两眼摸黑,不能点灯,若是被陈福生瞧见了谁的屋子透出亮定要连打带骂一番。
莫非今日是小年,陈福生特别开恩,允许今夜不熄火了?
白灵筠站到大门前,抬手刚要拍门。
里间的屋子传来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两人的交谈令他抬着手,怔在了原地。
“赵参领,白老板如今在宛京城里也称得上是独一份的角儿,春合堂已经明里暗里向我要了几次人,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若是再如此下去,咱们这小戏班子怕是要顶不住了啊。”
“我此行回京便是要带他一同离开,上一次是督军出面,逼迫春合堂不得不放人,可惜还是没有拿到筠儿的卖身契,这一次我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势必要将筠儿带走。”
“可我听说春合堂背后势力不一般,恐怕不会轻易放人啊。”
听到这,白灵筠僵着脖子看向沈啸楼。
那里面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陈福生他听的出。
另一个被称作赵参领的,听声音,不会是赵天佑吧?
沈啸楼面色阴沉的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还敢问我?
白灵筠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我为啥不敢问你?
沈啸楼不想再搭理他,抬起手,一掌推开胜福班半挂着门栓的大门。
“顾不了那么多了,今晚我就……”
门板被强行推开的声音打断了院子里正说话的人。
白灵筠定睛一瞧,嘿,还真是赵天佑!
沈啸楼面沉如水,声音低沉。
“赵参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