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啸楼已经上了马,闻声侧头望去。
见是一身着靛蓝色棉长褂的青年,二十三四岁的年纪,细眉细眼,面庞白净,衣着虽旧,但干净整洁,身上带着浓郁的书卷气。
沈宿大步上前,挡住青年的步伐。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青年急喘了两口气,听见这一嗓子,蓦地往后退了几大步。
缓了缓,待耳膜里的嗡鸣消失,才朝马上的沈啸楼鞠躬行礼。
掏出刚刚领取到的十块大洋,双手奉上。
“沈司令,在下胡莱,豫州人士,光绪三十四年秀才附生,家中父母双亲故去多年,无兄弟姊妹,孤身一人四处为家,愿从此跟随您麾下,为司令尽绵薄之力,效犬马之劳。”
沈啸楼俯视着胡莱,片刻后两脚一夹马腹,未有只言片语,策马离去。
胡莱上身前倾,高声呐喊。
“沈司令!沈司令!我还会医术,能治病……沈司令……”
沈宿高大的身躯把这位叫胡莱的秀才附生堵的严严实实。
抬手掏了掏耳朵,啧了一声。
长的跟林黛玉似的,嗓门儿倒是不小。
“哎呀。”
胡莱一跺脚。
“你挡着我干什么啊?”
面前这个黑脸的军官高大壮硕,跟堵会移动的墙似的,任凭他怎么跳脚挪步都避不开。
沈宿岔着两条腿,瞪起铜铃大眼,粗声粗气的呵斥。
“领了钱就安安分分的家去,你这小身板跟着司令能干什么?一桶洗澡水都拎不动,我看你还真是胡来,收好钱,别添乱,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