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目送白灵筠的身影离去,轻声叹息,真是个七窍玲珑的好孩子。
白灵筠确实有些酒气上头,果酒度数不高,后劲儿不小,出门被风一吹,现在后脑勺一钝一钝的疼。
戴沛川捧了碗醒酒茶来给他喝下。
“兄长要不要睡会儿?”
“不了,就是头疼,靠一会儿就好。”
戴沛川给他腰上垫了软垫,又拿了毯子搭在身上,见白灵筠恹恹的半阖着眼,悄声退了出去。
白灵筠闭上眼,面上一片平和,脑袋里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青灰呢子大衣,蓝紫色羊毛围巾,煌鼎记包间,世间不会再有比这更巧合的事情。
怪不得挑云连三十年的甲鱼都能查到,却对梅九梅家中留宿之人闭口不提,原来那人竟是景南逢!
白灵筠想着想着,气性就窜了上来,猛的睁眼坐起,忿忿不平的敲了把炕桌。
在梅九梅家中留宿一夜,转头就与那扭着三角腰,满脸狐媚的野男人勾勾搭搭?还舍下小酌?我呸!糊弄傻子呢?
“小川!小川!”
戴沛川慌忙推门进来。
“兄长何事?”
“洋行几点关门?”
“八点啊。”
戴沛川一头雾水,兄长问这干嘛?
“趁现在没关门,你跑趟洋行,就买他们那的冰酒,挑最好的,最贵的,甭管好不好喝,只要贵的!”
戴沛川彻底懵了,他就一下午没跟着,他兄长怎么成酒蒙子了?
又见白灵筠脸色不大好,戴沛川也不敢多言,急匆匆跑去洋行,按照要求花了七十五块大洋,买了瓶最贵的冰酒,付钱的时候心绞痛的腰都直不起来。
白灵筠一脸沉重的看着这瓶重金购下的酒。
“好好收着吧,明儿给梅老板送去。”
“啥?”
戴沛川当即垂死病中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