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这自古也没有女子管外院的规矩啊?
惊也好,喜也罢,关系到自家闺女,张妈可没糊涂到不分轻重的地步。
向白灵筠俯身行礼,“少爷,春兰她是女子,如此,恐坏了规矩。”
白灵筠张口就想说“男女平等”,可怕吓坏了张妈。
于是委婉说道:“如今已是民国,从前的那些规矩不作数,况且先前娘特别指派黎叔教导春兰多日,您还信不过黎叔教弟子的本事吗?”
“教、教弟子?”张妈傻眼了。
黎叔的亲传弟子只有挑云一个,双喜、双瑞都排不上号,什么时候竟收了她闺女当弟子?
白灵筠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下,刻意压低了声音。
“黎叔可不是什么人都教的?”
声音虽然压的低,但距离近些的人却也听的清楚明白,即便没听见这极富含义的一句低语,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棒槌,揣测几个来回就咂摸出了其中意味。
黎叔的亲传弟子虽然只有一个,但跟在司令身边打仗的人中,受过黎叔教导的可不少。
远在军营里的那些军官不说,摆在眼前的就有沈宿、沈律两位将军。
若春兰真有旁的心思,夫人怎么会让黎叔亲自教导她?可笑他们这些傻子还听信传言,真以为春兰要给少爷当暖房丫头。
心思再细腻些的,想的就更长远了。
张妈的儿子如今在司令手下当兵打仗,听说日前还立了功,领了军中官。
家里出了个军官,张妈的身份可就不再是伺候人的婆子了,春兰日后也未必会当一辈子的丫头。
冲着自家儿子仕途这一点,张妈也不会拎不清主次,推闺女进火坑,走上秋菊的老路不说,犯了夫人的忌讳,一家上下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白灵筠扫视一圈,见众人神色各异,不知这些联想丰富的人又想到哪一层去了。
摇摇头,罢了,旁人怎么想他也控制不了,总之日后,别在把他当做八卦对象就行了。
尤其是春兰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被人说三道四的编排总不是回事。